“我会去向陛下请旨,照顾素衣下半辈子。”谢知节语气坚定。
楼素雅手心微凉,泫然欲泣:“你我夫妻四载,夫君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谢知节却沉默不语。
看到他这个样子,楼素雅便知道他已下定决心。
“若妾身不答应呢?”楼素雅仍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马车内光线昏暗,谢知节正对上楼素雅怨愤的眼神,他讽刺勾唇:“最没有资格反对的人便是夫人。”
楼素雅心下一惊:“夫君这话是何意?”
“我只是支会你一声。素衣一定会进我谢家大门,当年我亏欠她,夫人同样如此。再有,千万别动素衣,若素衣出事,我会把账算到夫人身上。”谢知节说完,便闭眼假寐。
楼素雅攥紧拳头,不敢再吱声。
她突然想起这两年谢知节连她房门都不进这件事,难不成他早已知晓她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心生寒意……
翌日上完早朝,谢知节跪倒在新皇跟前:“微臣恳求陛下一个恩典!”
慕容并不接话,谢知节就知道新皇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他爬到陛下跟前:“微臣想纳素衣为——”
“若让爱卿在权势与女人之中作出选择,不知爱卿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慕容突然打断谢知节未说完的话。
谢知节脸色发白,他硬着头皮回道:“臣以为,二者可以兼得!”
“只能二择其一,这世间没那么多的两全齐美!若你可以为女人放弃权势,朕成全你!”慕容眼神淡漠,与谢知节对视。
谢知节张了张嘴,想想这几年兢兢业业,就是为了爬到高位,尝过了权势在握的滋味,叫他怎么轻易舍弃?
慕容看到谢知节的犹豫,淡然启唇:“爱卿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不如多关心关心南方洪涝的灾民。”
说着他把折子扔到谢知节的跟前。
谢知节最近的心思都在楼素衣身上,浑然不知南方发生洪涝。
之后他与慕容商量治洪涝的方案,至于纳楼素衣为妾的想法也只能暂且搁置。
新皇这里是走不通了,但他不想放弃楼素衣。或许他可以找人把楼素衣掳走,之后他再适时出现,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哪怕素衣再不甘愿也得做他的女人。
待谢知节走后,慕容去后宫转了转,在宁妃那里用了午膳便出来了。
吉庆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想起还在闭门思过的德嫔,他小心翼翼试探:“前面不远处便是长秋宫,陛下要去小坐么?”
慕容看一眼长秋宫所在的方向:“德嫔正在闭门思过,这是母后的懿旨,朕若去了,置母后的颜面于何地?”
吉庆默了。
得,意思就是不去呗。
但凡陛下愿意,放德嫔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都说德嫔是主子最宠爱的妃嫔,但这份宠爱也不见得有多深,还不及陛下对楼素衣的感兴趣程度呢。
起码陛下还开尊口让楼素衣侍寝,但这几年来,陛下从来不曾在德嫔的院子里留宿。
其实德嫔刚进主子后院的时候,主子待德嫔还算温柔,只不过那时朝局动荡,主子与德嫔聚少离多。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主子待德嫔就没那么亲近了……
陛下今年已二十二,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不知最后会便宜哪个妃嫔。
是了,今日谢大人又想向陛下讨要楼四姑娘,但陛下没等谢大人把话说完便堵死了谢大人的嘴,这是不是说明主子对楼四还是存有占有欲?
可楼四已经剃度出家,陛下总不至于打一个出家人的主意吧?
是夜,吉庆存了试探的心思,特意把暗卫的几道折子放在显眼的地方。
慕容洗浴出来,一眼便看到暗卫的折子。他视若无睹,径自拿起兵书看起来。
吉庆见主子没让他拿走,便也没收起来。
只等主子消气儿的时候,或许楼素衣的折子还可以为主子解闷儿。
楼素衣正式剃度出家后,确实过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最起码齐宴和谢知节不再来缠着她。至于宫里那位大人物,人家后宫美人无数,即便是真想过让她进宫,现如今她剃度出家,皇帝陛下肯定不会再强人所难。
她顿时觉得苦修的日子也很有意思,每天诵经抄经文,心灵都像得到了净化,她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得道之人。
这天有人求了一道签,让她解答,她说得头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