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王听见这话,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他相信贺云策的为人,于是也没有阻挠:“既然是贺大人的家务事,那本王也不便干预。”
不过他顾念着苏家的情面,还是从中劝和了几句:“都是一家人,贺大人委婉劝说便是,也不要伤了和气。”
贺云策表面恭敬的点头,可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秀王府,就在门口看见了正在等待的宋熹之。
没有苏明礼,就只有宋熹之一人,穿的很好看,手上还提着一盒东西。
一看见宋熹之精心打扮的模样,想起前世的一切,贺云策心中的火气都蹭蹭蹭的冒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宋熹之的手,疾声厉色的质问:
“宋熹之!你表面上说和苏明礼来的,可实际上是你一个人来的?你又想出门勾搭男人?”
“你快些回去,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果真这样耐不住寂寞吗?”
贺云策骤然的靠近,让宋熹之的鼻尖瞬间涌入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关于草木的木质香,仿佛让人置身于森林之中。
这熏香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草木人间,这是母亲取得名字,也是她研制出熏香中最出彩的一款。
所以在她吩咐青铜去调换方子时,特意将其中的一味原料,换成了已经灭绝的药材,让宋若安无法通过方子自己研制。
而除此之外,其余的熏香方子,她也或多或少有些改动。
方子这种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每一点的用量都是进行配比的,若是用量不同,那么她无法调配出一模一样的。
她本来与辛夫人商量,打算将这款“草木人间”作为品香楼的首推款,在诗会上推出的,以此来纪念母亲。
却不想他将此熏香送给了秀王。
宋熹之想着,又是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玩味,视线却缓缓在贺云策的手上锁定:“我是与小舅舅一起来的。”
“小叔,可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说我勾搭男人可没有证据,而你现在正在拉扯你的大嫂,这成何体统?”
贺云策听见这话,才大梦初醒般将宋熹之的手松了开,又是往后退了两步:“若不是你做的太出格,你以为我想碰你?我那是在阻止你!”
他不过是看见宋熹之那张熟悉的脸,又看着她做出的出格举动,下意识的以为还在前世罢了。
贺云策一边想着,又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真叫人恶心。”
苏明礼方才遇到了一个同僚,两人闲聊了几句,等他回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贺云策这样的话。
他长腿一迈,就挡在了宋熹之的身前,神情有几分愠怒:“敢问贺大人这是何意?”
“熹之不过与我一起来送熏香,拜访秀王,此事乃秀王相邀,你做得,她就做不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扫视着贺云策的脸,冷冰冰的眼眸里满是审视:“若贺大人真的规规矩矩,便应该敬爱你的大嫂,举手投足恭敬有礼。”
“而你每一次见她都如此失态顶撞,贺大人,你是否觉得你对你的大嫂的情感和关注实在是太多了些?”
贺云策觉得苏明礼说的简直是笑话,他恨不得宋熹之去死,怎么会对她有过多的关注和情感?
不过是怕她又丢人现眼,所以失了分寸罢了。
他也抬起头,毫不畏惧的与苏明礼对视:“既然苏大人在这里,那宋熹之也不必我来管,苏大人可要管好自己的外甥女。”
他说着,又是将目光挪到了宋熹之的手上:“你们想送熏香?可秀王眼高于顶,不是外头买来、比比皆是的熏香就能随意打发的。”
“他不喜欢你们送的低劣熏香,他喜欢独一无二的孤品,所以你们请回吧,这是秀王的原话。”
苏明礼这样一个温润的君子,也被他的态度气笑了:“小贺大人可不要狗眼看人低,你怎知我们带来的熏香就不是孤品?”
贺云策笑了,仿佛一切竟在掌握之中:“因为我清楚宋熹之啊。”
“你这样急急的送来熏香,难道不是因为听了祖母说,若安会制作熏香,所以焦头烂额的买来了随处可见的东西,想和她一较高下吗?”
“你这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样的伎俩,他在前世已经看过千百回了。
他说完这话,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
宋熹之看着贺云策春风得意,斗志昂扬的模样,便知道是秀王对贺云策所赠送的“草木人间”大加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