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算来亦是这一世的纠葛孽缘,本当安分守己,只于佛前为主子颂祷,求主子身体康健,福泽万年;却一入红尘,五色皆迷,难以割舍这风花雪月,奇淫巧技,前日扰了潇湘馆里的林姑娘,只说赏月对诗,听琴说谱,也忘了夜露寒沉。贫尼…… 本为菩萨座下槛外之人,林姑娘…… 却是主子庇佑之奴,整这难以名状之劳什子诗词,林姑娘才因此得病,淑小主今日来探视,我才知耽误了林姑娘伺候侍奉主子…… 这岂非是贫尼之罪过……”
弘昼听她莺语柔婉,瞧她身子在雨中被打湿,一件月色佛衣渐渐浸湿,贴在她柔和的身躯之上,香肩微露,两臂修美,与衣衫若即若离,别有一番韵致;那被佛衣连着田字背心遮盖的胸前,也因雨水而有了些变化,虽不见清晰模样,却好似藏着一抹幽情。弘昼在雨中看着她,心中泛起波澜,可他并非鲁莽之人,且听妙玉答话似有深意,她虽称自己为 “主子”,却仍自称为 “贫尼”,想着今日之事有些特别,又念及这女子不管怎样,都在自己府中,便也不急于行事,只笑笑接着话茬道:“…… 听你说来,倒是为了扰了我的兴致…… 那倒也不假…… 林丫头也罢…… 你也罢…… 本就该好好侍奉于我,若是我兴致来了,自然是希望你们用心陪伴…… 若是病了不能来承欢伺候,难免扫兴…… 自然不便……”
弘昼心里其实本没真打算重罚,只是一时被这事儿搅得有些心烦,又想着要在众人面前立立威,才故意这般说,想看看妙玉的反应,可话一出口,却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
哪知道妙玉一听,心中大惊,她未曾想到这位平日里看着还算有些气度的王爷,竟会如此翻脸无情,只因这一时的不顺从,就要将自己贬入那辛者库为工奴。她自幼在佛门清净之地长大,虽入了这王府,可心底里仍留存着几分傲气与对佛法的敬畏,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屈,心想:“我虽身处王府,可怎能因这等威逼就违背自己的本心,做那等有违佛门清规之事,若今日屈从了,往后又如何面对自己的信仰。” 于是说道:“王爷莫要如此绝情,贫尼本就是出家人,虽身在王府,却也只是暂居,为的是抄经祈福,并非那等供人玩乐侍奉之人,王爷这般行径,就不怕遭了佛祖责罚吗?”
弘昼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着:“哼,在这王府之中,我才是主宰,你竟拿佛祖来压我,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冷哼一声道:“佛祖?哼,在这王府之中,本王便是天,便是那能主宰一切的主,你既入了我府,便该守我府中的规矩,莫要再拿佛祖来压我,你若现在反悔,乖乖随我回房好生伺候着,本王尚可饶你这一回,否则,那辛者库的苦活,有你受的。”
妙玉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挣扎,她深知辛者库那是怎样的苦地方,进去了怕是再难保有自己的清净与尊严,可若依从了弘昼,那便是彻底违背了自己一直坚守的佛门戒律,更是对自己本心的亵渎。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平静却又决然地说道:“王爷既如此说,贫尼也无话可说,贫尼宁肯去那辛者库受苦,也断不会违背了自己的本心,做那等违背佛门清规之事,只望王爷日后莫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罢,她转身便朝着那雨中走去,单薄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越发孤寂,却又透着一股决然。
弘昼望着妙玉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慌乱,他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想着:“我这是何苦呢,不过是想让她服个软,怎就闹到这般地步了,她一个弱女子,真去了辛者库可如何是好。” 可话已出口,他身为王爷,又怎肯轻易收回成命,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看着那身影渐行渐远,暗自思忖着自己这般做法究竟是对是错,而这事儿,想必也很快会在王府中传开,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一番风波来。
当下顾恩殿各位奴儿心思万般。
宝钗见妙玉如此决绝,心中既敬佩她的气节,又为她的命运担忧不已。想着妙玉这般冰清玉洁、心性高傲之人,若真进了辛者库,那等腌臜之地,怕是要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可自己此时也不敢贸然再向弘昼求情,怕触了王爷的霉头,惹来更多麻烦,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暗暗祈求王爷能回心转意,又担心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和其他姐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脸上也满是忧虑之色。
凤姐心伤暗叹妙玉这是何苦,太认死理了,在这王府之中,王爷的话哪能轻易违背呀,可又佩服妙玉的那份倔强和对佛门的坚守。同时,她也在思忖着这件事后续的影响,怕这事儿闹大了,让王府里的气氛变得更紧张,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