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根本没什么争议…… 四哥您先别打断我呀,我这人向来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您就当我不懂事,在这儿胡扯呢,今天您就让我把话说完吧…… 皇阿玛现在正值壮年,身体硬朗,这自然不用说了,可往后呢?等皇阿玛百年之后,这大清的江山社稷可就全落在您肩上了呀。六部里、三府里、洲府道县,还有我们这些宗室皇亲,可都盯着您呢。我呢,别人当面不说,可我心里清楚,大家都觉得我是个荒唐王爷、好色之徒呢。现在皇阿玛身子不好,外面虽然没明说,可我要是还硬往那些正经差事上凑,那像什么样子呀?!别人要是说我是想揽权多事,那我这不就是给朝廷和宗室平白无故地添乱嘛。我自己没什么出息,每次一想到辜负了皇阿玛的栽培和四哥您的爱护,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既然在正经差事上没办法为国家效力了,那我躲一躲,至少也能不给朝局添乱了不是?我就算不能替皇阿玛和四哥您分忧,那也不能拖后腿呀……”
弘昼这一番话,听起来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没有丝毫避讳。弘历今天本来就是想来探探这弟弟的想法,顺便安抚安抚他,这会儿听他这么坦诚,心里反倒觉得挺欣慰的,便笑着说道:“那你这个正牌子皇阿哥、和亲王爷,难道就打算一直躲在这儿不出去了?”
弘昼笑着回答道:“等皇阿玛身体好了,我肯定得去请安请罪呀。再说了…… 真不瞒四哥您,我在这园子里待着感觉还挺好的。这园子可是江南园林名家山子野督工建造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看着都挺赏心悦目的。宁荣两府虽说那些男的不怎么成器,可到底是好几代的诗书名门,留下来的这几个女孩子呀,挺贴心的,又有才学,模样也俊俏,而且这儿不像王府里有那么多规矩束缚着,说白了,在这儿我就能随心所欲,所以我还挺逍遥自在的呢……”
弘历今天来,原本就是想看看这弟弟伤得怎么样了,其实在他心里,自己文才武略、深得圣心民意,朝野上下都对自己寄予厚望,这储君之位那是非自己莫属了,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怕这弟弟心里有疙瘩,所以特地来安抚一下,一来是想解开他的心结,二来也想探探这兄弟的品性,三来也显得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宽厚仁慈。没想到这弘昼倒是越发坦诚豁达了,可这荒唐的性子还是一点儿没改,说着说着又扯到那些风流事儿上去了,不过这样一来,弘历心里反倒更踏实了,这会儿兄弟俩聊得越来越投机,也就随意地找些话题接着聊了下去:“老五…… 让哥哥我说你什么好呢…… 其实你也该上进些,多研习研习政务,替皇阿玛分担点儿,那才是好事呀。你就这么一味地躲懒、韬光养晦,难免会让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到时候真就成了荒唐王爷了。咱们兄弟可是至亲,没什么好避讳的,你要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跟今天一样,跟哥哥我说说就行。这皇储的事儿呀,那是皇阿玛乾纲独断、圣裁决定的,不是咱们该去操心的。你喜欢待在园子里,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自然也只能由着你了,不过你老是躲懒我可不答应啊。只是既然你对外宣称是受伤了,那我也得成全你的体面,不过回头三府里那些要紧的差事,我还是会让人送到这园子里来,你也得学着去处理处理呀。你可别推辞,不管办得好还是不好,你可是正牌子的爱新觉罗后裔、皇阿哥、当今的和亲王、皇阿玛的幼子、我的亲弟弟呀,难道还有谁敢笑话你不成?就算背后有人说闲话,咱们听不到也就罢了,要是当面听到有人敢诋毁你,皇阿玛肯定不会轻饶了他的。现在先不说这个了…… 你既然打算在园子里过冬,那也行,你自己管着三府,回头我让他们给你加倍添些用度就是了,你现在可是亲王,可不能太失了体面,不过就是多花点儿银子罢了。至于这园子里宁荣两府的那些女孩子…… 她们说到底也就是些罪臣家眷,你要是喜欢,那就随你处置呗,就怕伺候你的人手不够,要是还有看得上的,你也只管招来,不管是官宦人家的闺秀,还是民间的漂亮姑娘,又或者是八旗后人、宫女侍婢,让她们来服侍你那都是应该的。只是有两点你得注意呀,一是你得顾着自己的身子骨,凡事可不能太放纵了;二是她们伺候得怎么样呀?毕竟这些女孩子以前可都是侯门小姐,别光有漂亮的脸蛋,要是不懂伺候人的规矩,失了分寸,那不是让你受委屈了嘛。”
弘昼最喜欢聊这类关于女孩子的事儿了,笑着说道:“四哥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园子里这些女孩子现在可都是奴婢了,我一句话就能决定她们全家的命运,她们哪儿敢委屈我呀…… 其实她们伺候得挺好的。倒是我,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掉眼泪的样子,前天我还让大理寺那边对贾府的几个人从轻发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