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袁叙这郑重地一拜,袁隗心知袁叙执意要走,便不再多劝,问道:“你何时出发?”
袁叙回答道:“现在天色已晚,且城门已经关闭了,待明日一早城门一开,我就即刻出发。”
袁隗只能嘱咐道:“好吧。你去了荆州,凡事要小心。”
袁叙再次对着袁隗深深地一拜就退出了太傅府。
这一拜,是袁叙对袁隗的最后一拜。
……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蒙蒙亮起,洛阳的城门已经准时开启。
袁叙一大家子人已经早早准备就绪,开始装车向城门口驶去。
眼看就要到达城门之时,突然洛阳城外出一大批骑兵向城内涌来。
但见这支骑兵旗帜蔽日,锣鼓喧天,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
不明所以的袁叙,只得将自己的车队退到了道路两侧,让这支兵马先过去。
这批军马走近之时,袁叙这才看清清楚楚了旗帜之上赫然是个“董”字。
看来是董卓西凉的第二批兵马赶来了。
在袁叙身旁的沮授,说道:“看来董卓的后续的兵马来了。”
“主公你说得果然没错,这董卓居心不良。这洛阳明明安定下来,董卓居然还大张旗鼓地让大军进城,摆明是要威慑洛阳朝廷。”
袁叙看着远去的兵马,毫无征兆地笑出了声。
面对袁叙的大笑,沮授疑惑地问道:“主公为何发笑?”
袁叙止住了笑容,解释道:“我笑这董卓小看了天下人,以为洛阳无人看透他的小把戏。”
“这董卓真是大好人啊,我都准备离开洛阳了,他竟然还给我送礼。哈哈。”
大好人?送礼?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沮授更加不解了。
袁叙没有过多的解释,拍了拍沮授的肩膀,说道:“走,我们去敲诈董卓!”
袁叙先是让许褚、袁十九带领着车队先出洛阳城,在外面等候自己。
袁叙自己则是带着典韦、沮授和十余个护卫来找董卓。
……
这边的董卓不明白袁叙突然为什么约他相见,于是问了李儒。
李儒眉心一紧,心中暗道:“难道袁叙识破了虚张声势之计?”
为了稳定军心,李儒并没有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最后董卓碍于袁叙的身份,双方还是预定在一处酒楼相见。
当董卓来到约定地方的时候,袁叙已经等候多时了。
董卓看向袁叙等人时,嘴角不由展现出一丝讥笑。
因为袁叙这边护卫各个身披软甲,反观董卓这边的人基本都是身穿武士服,并没有披甲而来。
李儒见状,当先出言打袁叙的脸,笑道:“袁荆州你不必如何紧张,明明是你约我们前来小聚一番。地方是你选的,时间也是挑的,你们何必各个披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如此胆小,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哦,不对。是儒失言,不是袁荆州胆小,而是我西凉将士威名在外,袁荆州有些胆怯也是情理之中。”
此言一出,李傕、郭汜等一众西凉将领哈哈大笑起来,嘲讽之意满满。
两方还没有进入正式的交谈,就已经开始了没有硝烟的争斗。
既然对方谋士出手了,袁叙这边的谋士沮授自然也不甘落入下风,反驳道:“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董将军及其属下敢如此放心我主,敢不披甲,而只是穿劲服前来,说明尔等知道我主行事光明磊落,乃是仁义之人,不屑于做出那种卑鄙无耻之事,故而十分放心赴约。”
“至于我们小心提防,身披软甲前来,呵呵……”
沮授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意思很明确了:我们是正人君子,你们就是一群卑鄙无耻之人,所以我们要防着你们。
西凉诸将面露凶光直视沮授,沮授面无惧色和他们对视起来。
李儒有些忌惮地看了沮授一眼,内心暗道:“没想到袁叙手下还有能言善辩之人。”
李儒正在开口,继续和沮授舌战之时。
董卓却一摆手,阻止了李儒,他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于是说道:“行了,我们不要再做这么无用的口舌之争了。”
“袁荆州,你有话直说吧。今天你找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袁叙看了看董卓身边的人,说道:“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