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的话,要是放在平常,还真没有人敢反驳。可今天的情况很不一般。明明这么多钱到手,谁也不能这么地拦住啊。下一秒,重臣们都站出来反对。“陛下,臣觉得,政策也要具体地分析对待。”“现在看来,丰州百姓拿银子来免服徭役,朝廷分明获益更多。”“是啊陛下,真要丰州那数百姓服徭役,损失的大周啊。”“有这笔银子,足够从别的州府增加人手,完全没问题的。”“六百万两……太多了些!”众大臣七嘴八舌地上奏。不论出自公心私心,就算平日里不站队的官员们,觉得这笔银子先拿到手再说嘛。都上奏秦霄,请求答应丰州府百姓的请求。秦霄十分的恼火。他算是看懂了。在大臣们的眼里,银子才是高于一切。哪怕他这个皇帝的脸面,也顾不上了。要是以往,这些百官算得上忤逆,统统该砍头。但秦霄现在能砍,想砍吗?当然不能,也不想。其实他明白,大臣说的都对。大周太穷,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不过,这事还没完。一些大臣围住了朱敬文,对还跪着的朱敬文就是赞不绝口。甚至大臣对秦霄说:“陛下,还好让朱敬文解释了原因,我大周又增加了一大笔的税银啊。”“朱敬文不能杀,恳请陛下释放他。”又有大臣替朱敬文说情。“朱大人不但无罪,还有功,丰州府百姓识得大体,朱大人功不可没。”“朱大人为了百姓,甘愿冒被杀头的风险,同意百姓不服徭役。”“朱大人实在人臣的表率。”百官赞朱敬文个不停,根本没把他的罪名当成一回事。秦霄很久都是无语。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秦霄沉着脸,心里很是无奈。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再治罪朱敬文,那说不过去。传出去后,他这个明君就变成昏君了。百姓会怎么看他?如果,百姓宁愿守着银子,也不愿意交税。那朝堂反而难办,户部只怕第一个不答应,巴不得要银子呢。秦霄越想越窝火。自己堂堂的一国之君,贵为皇帝,居然有一天会担心开罪百姓?事到如今,他只好无奈的说,“来人,替朱敬文松绑。”这时候,一个异常的声音响起。“陛下,不可啊!”陈永很不甘心地人群中挤出来,站在秦霄的面前:“丰州府百姓当然可以不用服役,但朱敬文此人,该杀,绝不能纵容。”“他其罪当诛。”朱敬文大怒,他顾不上身上绳子才解了一半。气冲冲地跑到陈永跟前。“陈永你就是个卑鄙小人,除了弹劾别人,治别人的罪,你还会干什么?”陈永顿时老脸涨红。没想到,朱敬文敢当众地骂自己,陈永跳了起来:“老匹夫,本相面前如此放肆!”陈永很快铁青着脸,看向秦霄:“陛下,臣认为。”“丰州百姓拒服徭役,道理上可以容忍,但朱敬文作为丰州的同知,不将此事跟朝廷说清楚,这还是大大的失职。”陈永回敬地狠狠瞪朱敬文一眼,又到:“朱敬文一声不吭地私下处理此事,如果朝廷真的降罪,闹到有人造反,那该如何是好?”
他说得像真的一样。“臣以为,朱敬文多年为,不可能不懂朝廷的制度。”“他偏偏这么做,肯定心存不良。”“臣认为,理应重罚朱敬文,治他的大罪!”众多的大臣,都沉默不语。不是他们不想救朱敬文。而是陈永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朱敬文私自地瞒下此事,直到抓捕入京后才做了说明。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皇帝怎么想的了。群臣都等待秦霄的决定。而朱敬文已经快被陈永给气得暴走了。他当场地发飙。“狗屁不通!”“老子早就把此事上奏到了朝廷,折子交到了治理水患的官员手中。”“可老子返回丰州,等了好久,却一直没有回复。”朱敬文杀人的眼光瞪着陈永,仿佛陈永不说清楚,就要扑上去拼命的架势。听到这话。百官都愣住了。什么?居然上报过朝廷,还报给了陈永?那,莫非陈永知情不报?心思机灵些的官员,立刻猜到了个中的大概。陈永跟朱敬文,跟整个丰州府的恩怨,大家都心里门儿清。上回,孙桓跟陈永都撕破了脸
,这回陈永扣下他们折子,很合情合理。“本相根本没见过折子,朱敬文,你这是撒谎!欺君!”朱敬文怒极而笑。“陈永,本官能指名道姓说那位官员收了我得折子,你还觉得是谎言吗?”听到这儿,陈永脸色剧变。他想起来了,下属是说过丰州府有折子上报。但那时的陈永,选择了无视。秦霄冷眼看着这些,眼色阴沉如水。他开口道:“此人是谁?传他觐见。”朱敬文报出了那人的姓名。太监领旨出去。陈永眉头皱起,心里很是不安。片刻。那名下属被带进来。他一进金銮殿,就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气息。所有官员都盯着他。这不由让他这个小官员紧张得身体发抖。连给秦霄见礼时,说话都在颤抖:“微臣,叩见陛下。”秦霄身子前倾,问他:“你有没有收到过,丰州府同知上奏的折子?”下属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