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吵架。
“骨头都扔在里头,也不知道丢出来!从前家里是这样的吗?你这样懒,哪天这个洞都被骨头淹了!把你们七个都淹死算了!”宝珠横眉冷眼,冲着红狐狸大声道。
红狐狸心虚地甩了甩尾巴,撇过头去不看她。
宝珠大怒,歪着身子将脑袋戳在红狐狸面前:“我与你说话,你又装听不懂!”
红狐狸喷了喷鼻子,干脆转过身子,拿屁股对着宝珠。
宝珠跟着转身,脸凑到红狐狸面前,偏要与姐妹大眼瞪小眼。
如此这般,宝珠追着红狐狸原地转了三个圈,把红狐狸那点心虚全转没了,它恼得一蹦三尺高,理直气壮地冲着宝珠呜哩哇啦一阵大叫。
她还敢顶嘴!
宝珠气得一蹦三尺高,张嘴也呜哩哇啦一阵大叫。
姐妹俩堵在山洞门口对着一阵狂吠,不仅惊起了无数飞鸟,还把干完活的李挚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李挚拖着一车骨头渣,缩在山洞的角落中观摩着。
他直觉,宝珠与小姨子吵架,不过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吵一会儿她们自己便好了,但若是自己去劝了,则很可能会引火上身,让她们掉转枪头,一致对外。
他这样想着,又隐秘地探头看了看山洞外头。
外头的公狐狸带着五只崽子一声不吭地缩在一颗大树后头,只露出了六只毛尾巴。
李挚点了点头,连襟虽然只是野兽,但他们也所见略同。
于是李挚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外头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伸头去看,发觉红狐狸嘴中嘤嘤叫着,仰躺在地上,水蛇般胡乱打着滚。
宝珠威严地低头看着她,没做声。
滚了一会儿,红狐狸没听到宝珠的声音,停下抬头看了一眼,见宝珠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忙又躺了回去,做出要将地面磨穿的架势,一阵好滚一阵好嘤。
滚得红毛成了黄毛,一头一脸的黄土。
宝珠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红狐狸立刻顺杆爬,一骨碌爬了起来,委屈地上前蹭了蹭宝珠。
“好啦,你往后自己注意啦。”
宝珠变回人身,蹲下去将红狐狸身上的黄土都给她拍干净。
这时候,李挚恰到好处地从后头走来,对宝珠道:“都收拾好了,我在里头布了阵,肉干放上几年也不会坏。”
宝珠转过头来,脸上半点气恼也没有,笑眯眯地对李挚道谢:“多谢啦,你最好了。”
大树后头的六只狐狸也围了过来,外甥们好奇地看着宝珠的人身,不一会儿便爬满了她的裙子。
李挚与公狐狸对视了一眼。
“往后,还得靠你多收拾。”李挚谆谆对它道。
公狐狸疑惑地嘎了一声。
替红狐狸将山洞收拾好了后,李挚又听从宝珠的吩咐,在山中布了许多的阵,防止有那不长眼的猎人上山,伤害了伟大的妖怪——宝珠大王,的姐妹一家。
这一切做完,天都要黑了,宝珠与红狐狸依依不舍地告了别,答应它在祁陵的这些日子每个月都进山探望它,才与李挚一块儿下了山。
他们没打算在村中过夜,下了山便赶着马车回了县里。
来的时候,县中的异人寺难得有京城的天师过来游历,又见两位天师中还有一位是妖怪天师宝珠,十分重视,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可爱的独门小院。
他们回到了小院,将马安顿好,收拾了一番后,便歇下了。
睡到半夜,李挚忽然睁开了眼。
漆黑中,他感到宝珠跨坐在自己腰间。
而后,她似乎慢慢俯下了身子,将唇凑到了李挚的耳边。
“故地重游,实在睡不着,便也不想轻易地放过你。”
狐妖咬住了她的猎物,用身子缠绕着他,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发出了满意地叹息。
力量在他们之间流转,久久不能停息。
宝珠清醒过来时,发觉李挚的身子中还存有星星点点的妖气,从他们互相坦白的那一日开始,这种情况便常常出现,她早就习以为常,此时却心中一动,动作也慢了下来。
李挚察觉到了,他轻轻抚摸着宝珠的背,柔声道:“何事?”
宝珠将头埋在了李挚的怀中,笑道:“没事。”
李挚还想再问,却被宝珠托着下巴,强行堵住了嘴。
第二日,宝珠与李挚去衙门办了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