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我是五条家的代行人。”
从十六岁开始,五条家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但只是这十几年的事情。”夏油杰接上了他的话。
五条悟沉默了。
“看好你的学生。”夏油杰说的是虎杖悠仁,“她可是记恨宿傩记恨得牙痒痒。”
“哇哦。”五条悟兴趣上头了,整个人像只不安分的鸡掰猫一样,骨子里无时不刻不在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用一本正经的姿势,少女的娇羞口吻开口,“可怕。”
眉梢抽了抽,夏油杰强行忍住要抽人的欲望,“你在乎你的学生,她可不在乎。”
你死,他死,只要不是被她偏心的人,都无所谓。
一个虎杖悠仁而已,来多少她都可以杀多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五条悟更感兴趣了,“都是六眼,看起来得找个机会聊聊天。”
“……”
聊你个大头鬼,你俩有多远离多远。
两只鸡掰猫,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周围人的心脏想想。
“杰。”五条悟托着腮,偏着头看着大半张脸笼罩在屋檐阴影里的人。
薄薄的日光漫过阴影边缘,被风雨磨得圆润的纹理映在长凳表面,夏油杰坐在长凳上,乌黑的发梢顺着地心引力垂下来,松散的状态逐渐和十多年前的高专重合在一起。
“你还讨厌没有术式的普通人么?”五条悟下意识地开口。
夏油杰半合的眼皮动了动,毫不犹豫地开口,“讨厌。”
术师也好,非术师也好,各式各样的人渣到处都是。
咒术师的圈子里不会有普通人参与进来,强大的咒术师会遭受弱小咒术师的忌惮,打个比方,就像是咒术师处在没有术式的普通人之中一样,过于优秀,势必会引来他人的忌惮,过于强大,势必会遭受到弱者的恐惧。
人类从头到尾都是无可救药的生物。
一尘不染的理想对这个世界来说太过奢侈,最后都避免不了亲手践踏的悲剧。
他讨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猴子。
“这些事情姑且先放到一边。”夏油杰打断了这个话题,“你是怎么处理我的尸体的?”
“嗯?”五条悟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生龙活虎的夏油杰本人。
“我说的是被你杀死的那具身体。”夏油杰突然很想抽根烟,“这具身体是麻仓叶王用术式构型参考我以前的身体做出来的。”
“通灵王吗……”五条悟摸着下巴,墨镜后的双眼翻出幽幽的弧光,“做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别扯开话题。”夏油杰说,“你没有把我的身体交给硝子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夏油杰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和宇智波神奈想的一样。
不出意外的话,那具身体已经被人拿走了,夏油杰的太阳穴跳动了几下,有些艰难地开口。
“有件事情我必须得提醒你。”夏油杰说。
……
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故事放到现在说起来,感觉像是蒙上了沉重的面纱一样,让人捉摸不透起来。
五条悟难得保持安静开始听夏油杰讲故事,短短几句话后,他搞清楚了一件事情,那个女孩和两面宿傩的确是熟人,还是认识了一千年的老熟人。
一千年前的六眼,这么算下来,她算是五条悟的祖先。
从菅原道真之后,几乎代代的六眼都会诞生在五条家,唯独那一代六眼出现了意外,一个隐形人一样的庶子从家族出走,和没有术式看不到咒灵的女人生下了孩子,即使没有六眼,那个庶子也是菅原道真的后嗣,依旧有诞生出下一代六眼的几率。
那个年代的异于常人就是违背天理的异端,生来六眼,放在普通人眼中就是避之不及的灾祸,再加上她出生之日也是父亲死去之时,麻仓奈奈顺理成章被生下她的女人恐惧和厌恶。
再后来像是被命运驱使一般,同样立于凡人之外的麻仓叶王收养了她,就像是两个异端同时接纳了彼此一样。
生离死别,从老熟人重逢到两代的六眼齐聚一堂,最近出人意料的事情好像意外地频繁。
“一千年么……”五条悟的五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表情若有所思。
“活了一千年的人不止她和麻仓叶王。”夏油杰说。
“但这和你的尸体有什么关系?”五条悟突然开口。
“你听过死灭洄游么?”夏油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