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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你醒一醒。”
阿辅的声音响起,华应飞才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他视线打量四周,黎明将至的天,总是灰蒙蒙一片,而他的对面,是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
就坐在点燃的篝火旁休息,姑娘的脸上还沾着血,表情淡漠,没有一丝生气,视线就那么一眨不眨的在他身上停留,这幅样子,多少是有些吓人了。
他刚在梦里喊的一声声父皇,一声声传太医,全都被秦不弃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你是皇宫里来的人,为什么要跑到县太爷家后院去。”
从刚才到现在,这还是华应飞第一次听秦不弃说话,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已经很累,没力气说话的样子,原本应该是独属于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年人的朝阳活力。
可他在秦不弃身上看不见。
她就像是刚刚开始发芽的树苗,突然在某天拒绝生长,开始枯萎,一点点,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死去。
“什么皇宫,什么县太爷,本公子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华应飞还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秘密全都说了出来,依旧在试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这是他小时候经常用来糊弄老皇帝的,管不管用的不知道,反正,他很擅长就是了。
秦不弃没再继续问下去,别人的秘密,她不关心。
“姑娘,你不是去给县太爷当填房,怎么突然就把人给杀了?”
秦不弃杀人的全过程,华应飞搁那窗户缝里可都看见了,虽然他没能全看明白,毕竟偷看这事,他就算占理也说不过去。
他真的不是来偷看的,只是从房顶上路过,顺便听到了有动静,出于好奇,下来看看。
谁知道把自个吃的膘肥体壮的县太爷,娶妾就连婚房都不给人布置好点,那么委屈人家小姑娘,死了也是他活该。
但该说不说,秦不弃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杀起人来干脆利索,毫不犹豫,拿着个断了的桌子腿都能攮死人,从始至终连手都没抖一下。
下手又狠又果断,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今天的事,多谢你们帮忙,天快亮了,我就先不打扰了。”
华应飞不想同人提起他的身份,是因为,他需要隐藏身份去调查一些事情,秦不弃不愿意对任何人提起她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她心里还剩下的一点善意。
她不想把无辜之人卷进来。
“这位姑娘,本公子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最起码,也告诉本公子你叫什么,家住哪,之后本公子若是有什么想让你还恩情的地方,也好找人打听你。”
华应飞是真的喜欢秦不弃这性格,人狠话不多,下手又干脆,比罗里吧嗦的阿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要是能拐进皇宫就好了。
秦不弃离开的脚步略微停顿,灰蒙蒙的天色笼罩下,她穿一身血色嫁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深秋的风呼呼作响吹着她的衣摆,吹乱碎发,显得她有那么一丝恐怖。
“秦不弃,家住清河县,但今后,我可能回不去了,多谢二位公子。”
这次说完,她再也没停下离开的步子。
目送秦不弃逐渐远去的背影,华应飞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阿辅,你觉得这姑娘咋样?”
“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下手可狠了,那老不死的浑身肥肉都没能挡住,最后被一个断了的桌子腿给捅穿了,死的也真是是够惨的。”
“不过说到底啊,也是那老东西活该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敢惦记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人捅死了也是活该,你说是不是啊,阿辅。”
华应飞讨厌别人跟他絮叨,但他自己絮叨起来,也是个没完没了的。
“公子,那姑娘的确漂亮,但从身份上来讲,她是个刚死了丈夫的妾室,配不上您。”
阿辅冷漠开口,打断了华应飞沉迷自我的絮叨。
“阿辅呀阿辅,你除了话太多和脑子笨以外,真的没有任何缺点了,你难道就不好奇,她为什么要杀那个王太广,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吗?”
“清河县县主王太广的大名,可是上了父皇的怀疑人员名单首位,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们原先是同谋,后来产生了分歧没谈拢,这才直接杀人灭口?”
华应飞一通分析的头头是道,阿辅也是非常配合的点头。
“公子,如果你怀疑这位秦姑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