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段时间里,频繁来往銮城,这几天的次数太多,我非常怀疑,是銮城里来了什么大人物,要兴师动众的去这么多人接待。”
“而且…”
说到这里时,李悠然的声音顿住了,她面上罕见出现了凝重的神色,一阵风从背后吹来,裹挟着阵阵冷意,吹起她的发丝凌乱,吹起满地黄沙,迷了人的眼睛。
李悠然止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她只是抬起手,替秦不弃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熟稔。
“阿典,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关于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你一个小孩子,就好好给你娘养老送终就行了。
时隔了三个多月,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秦不弃明显有些愣神。
一声阿典敲在她的心上,像是摔碎了的,捏的栩栩如生的糖人,落在地上滚了一圈灰尘,让人好不心痛惋惜。
“銮城来了大人物,才会引得各个县主频繁出入,三个月前,百宝跟我说起过,她在銮城谈了一笔大生意,搞得好了,能赚的比前几年都多,她说,现在要开始给我攒嫁妆了,必须要更努力赚钱才行。”
秦不弃缓缓开口,抬手握住了李悠然放在她耳边的手。
“但她一直都没告诉我,这次接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李小姐不说,其实我也能猜出个大概,百宝她,应该是和那位銮城来的大人物碰上了,甚至是不知道哪些方面,得罪了那位大人物也有可能,所以才会被人设计,陷害,冠上杀人犯的名头,最后含冤死在地牢里。”
提起秦百宝的死,二人都是一阵心痛,这些话,秦不弃说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着与她无关的旁人之事,她的心,像被炙烤般的痛,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她习惯痛苦了。
李悠然顾不上这些,她越想越觉得痛,鼻尖泛起一阵酸意,眼中不由蒙上了一层泪花,可她却倔强的揉了揉眼,嘴里埋怨着风沙太大,让她迷了眼。
“百宝不会杀人,你我都很清楚,她这样好的人,不该在死后还要背负骂名,我会去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也会为百宝洗刷冤屈。”
“清河县那个老县主,不分青红皂白把百宝关在地牢里用刑,最后把她活活折磨致死。”
“昨天夜里,他已经被我杀了,衙门里的人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清河县我回不去了,李小姐如果担心会因此惹祸上身,之后也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只求您,看在百宝的份上,能够照拂我娘一二。”
秦不弃这番话,说的决绝。
没人会愿意这一路孤苦无依,踽踽独行,若是能有个伴,再难走的路,好歹也有人陪着。
只是,她不愿让李悠然牵扯其中,她们是不同的人,秦不弃没了秦百宝,在这世上就已没了牵挂,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值得可惜。
李悠然有母亲和妹妹,她若是死了,定会有人因她而痛苦。
“我的好阿典,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真正长大的那天呢。”
李悠然没计较她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只是笑着摸了摸少女凌乱的发顶。
“一个人逞英雄的话,最后只会什么都做不到。”
“东西就先交到你手上,这里面的内容,本小姐已经记差不多了,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千万小心,搞不好,会有人想要你的命。”
“本小姐会再差人来,给你送口信的。”
即便这是事发后三个月来,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她们有多少的话想说,多少的苦想诉,都必须要停下了。
秦不弃点头,将小本珍而重之的放在怀里。
“回去以后,记得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别被人发现你了。”
李悠然一步三回头,她是真的舍不得走,她在害怕,害怕这一次离开后,就再难见到秦不弃。
以如今清河县的局势,秦不弃一旦回去了,定是必死的结局,出于安全考虑,她本不该放任秦不弃回去。
可是秦母还在清河县里,年事已高,无人照料,她就算有心想让秦不弃跑,也必须回去带上秦母才行。
华应飞藏在距离二人老远的地方,目睹完了全程,但他仍是什么信息也没得到。
太远了,什么都听不见。
“阿辅,她们分开走了,咱们也分开跟,你去追那个李小姐,我去追这位秦姑娘,我倒是要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既然被动等待没有线索,就主动出击,寻找线索。
“公子小心,如遇危险,立即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