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拿着,本小姐从李县主书房里偷来的,近半年来,他在清河县和銮城两地之间,所有往返的详细记录,时间,地点,停留了多久,还有其他谁在,全都有记录。”
“不过,最多也只有这些了,更早之前的,不知道被他锁在什么地方了,我拿不到。”
李悠然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递给秦不弃,上面写着的,是她三个月来所有发现的线索,无论是大是小,她全都事无巨细的记了下来,就等这天,好交给秦不弃。
递到秦不弃手中的小本上,纸张封面处有严重的磨损,看起来,李悠然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会翻看上面的内容。
她没说感谢的话,只是低下头去,沉默的翻着上面的记录。
她知道,李悠然为了办到这一切,付出了多少代价。
三个多月前,清河县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当地有名的商户秦百宝,无故杀害了一家三口,其中甚至还有个刚刚满月,尚在襁褓的婴孩,行凶手段极其残忍。
事情传到清河县时,激起一众民愤,秦家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县太爷下令,立刻捉拿秦百宝,最后,她被送进了清河县的地牢,秦不弃和秦母作为家人,不被允许探视见人,直到死,都没能再见上秦百宝一面。
短短三天,秦百宝从被抓到死在地牢里,一共只经过了三天。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她们不知所措,秦不弃没有临危不惧的能力,最后承担这一切的人,是李悠然。
而李悠然也一直都在想办法,想把秦百宝从牢里救出来,甚至为此不惜求到李县主头上,也就是她那个,事事都不负责任,只知道拿官架子使唤人的亲爹。
一般来说,李悠然和别人说话时,从来都不会称那人为自己的父亲,但她愿意为秦百宝,去对那个人低头。
本来,秦不弃以为李悠然会有办法,哪怕只是能让她和秦百宝见一面也好,但她们谁都没能想到,这一切发展的实在太快,快到几乎没有任何应对的余地。
秦百宝深夜畏罪自杀,被狱卒发现时,已经无力回天。
噩耗来的突然,秦母听此消息,急火攻心吐了血,彻底伤了身子,直到如今,都没能养的回来,秦不弃起初去衙门闹过几次,她不信秦百宝就这么死了,要衙门给个说法,要衙门把秦百宝的尸身交出来。
但她一没钱二没势,除了次次换得一身伤之外,什么结果都得不到。
后来她也就不再去闹了,她知道,这样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于是她托人带了口信给李悠然,问她是否愿意一起去查,查出真相,查出秦百宝真正的死因,以及,洗脱这莫须有的罪名。
李悠然的回信结果,已经不再需要去了解,她如今站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了她的选择,和秦不弃一样,执着的相信着,她们所认识的那个秦百宝。
虽说,平日里的秦百宝,是个爱财如命的铁公鸡,想让她拿钱出来,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但她也是这世上顶好的人,即便这世界已经烂的千疮百孔,无药可救,她还是要爱,还是要修补,听闻哪里闹灾了,她第一个跑过去,又是捐粮又是捐银子,大方都不像她。
平常想让她掏钱请客吃个饭,可是比登天还要难。
明明,她在这世上,还有那么多舍不得的人,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的就自杀了。
“多谢李小姐,还愿意对百宝出手相助。”
秦不弃语气诚恳道谢,如今不比从前了,人走茶凉,秦家落败,在清河县也快待不下去了。
还愿意帮她们的人,恐怕这普天之下,也就剩个李悠然了。
李悠然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她和秦百宝,好歹也算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至交好友,现在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总得做点什么才行,以免之后死了到下面,再被这家伙念叨个没完没了。
被李县主关禁闭关了三个月,耽搁了这么久时间,她本就心里对不起,现下反倒是秦不弃又先跟她道起歉来。
李悠然早就想从家里溜了出来,可她禁闭时间不到,想尽办法也出不了家门,只能差人遣了口信,约秦不弃三月后私下里会面。
后又听说,秦不弃要嫁给老县主去当填房,急的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偏她还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秦不弃如今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并无大碍,这也能让她稍稍放心些。
“根据记录上显示,大概四月前,李县主和其他几个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