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上的汗水,那模样活像一只气急败坏的蛤蟆。
丫鬟们也手忙脚乱地抱着绸缎和古玩,努力向阁楼的方向移动。
一个小丫鬟抱着一摞绸缎,脚步踉跄,险些摔倒。赵扩见状,急忙吼道:“小心点!那可是上好的绸缎,弄坏了你们谁都赔不起!”
赵扩的夫人在一旁哭泣着,她原本精心梳理的发髻早已凌乱不堪,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显得狼狈至极:“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赵扩又吼起来:“哭什么哭!赶紧帮忙把那几幅字画收起来!还有,我准备送给知府崔大人的如意玉麒麟呢,你也一并仔细保管。”
几位侍妾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啼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都给我帮忙去!”赵扩冲她们怒喝道。
他拖着笨重的身体不停地在各个房间穿梭,一会儿催促这个,一会儿指挥那个。
“把那尊金佛抱稳了!别磕着碰着!”
“这边,这边,先把这些珠宝首饰搬上去!”
“来人!来人!把书房里的古籍善本都搬到阁楼去。”
……
此时,外面洪水仍如猛兽般咆哮着,百姓们在洪水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号与求救声。那声音如利箭般穿透高墙,传入赵扩的耳内,但他置若罔闻。
阁楼里渐渐堆满了各种值钱的物品,而仆人丫鬟们还在手忙脚乱地忙碌着。赵扩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中既焦急又烦躁,嘴里还在不停地催促着。
整个县太爷家陷入了一片疯狂而又紧张的混乱之中。
“老爷,老爷,杨主簿府外求见。”门房穿着一身湿漉漉的灰色粗布衣衫,裤腿卷至膝盖,深一脚浅一脚地自庭院中行至主房门口,身体微微弯曲,声音颤抖着对赵扩说道。
赵扩挺着仿若怀胎十月般的大肚子,双手背负于身后而立。他满脸尽是烦躁之色,极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他来作甚?不见不见,你没瞧见老爷我正忙着吗?哪有闲工夫见他?”
门房一脸的为难之态,眉头紧紧锁住,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爷,杨主簿神色甚是焦虑,想来应是为了这洪灾之事而来。”
赵扩眉头猛地一皱,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门房一眼,近乎咆哮道:“什么事都不行!我说了不见就不见,让他走!”
门房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无比沮丧,他低垂着脑袋,小声嘟囔着:“这究竟该如何是好,百姓们还在受苦受难啊。”
但他也只得趟着水,缓缓地向府门走去,那沉重的步伐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拖拽着。
“老爷今日有事,不便见主簿,烦请您改日再来吧。”门房满脸无奈地对站在府门外狼狈不堪的杨霖说道。
他那白净消瘦的面庞之上透露出坚毅之色,虽身形略显单薄,然而脊梁却挺得笔直。身着简单的官服,已然被雨水打湿,却仍旧整洁而得体。
听闻此言,他眉头紧蹙,焦急的神情难以遮掩,说道:“可我今日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要面见大人。”
“杨主簿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眼下的洪灾之事吧?”门房试探着问道。
“不错,正是此事。黎县突发洪灾,赈灾之事刻不容缓,还望您行个方便,再次通传。”杨霖心急如焚地说道。
“主簿在这个时候求见老爷,他怎会不知您的来意?”门房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杨主簿,又迅速低下头说道。
“那他为何不肯相见?”杨霖惊讶地问道,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解与愤怒。
门房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便不再言语。
“快,快,别磨蹭,把这些宝贝也都搬到阁楼上去。”赵扩呵斥催促仆从的声音从府内传了出来。
杨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眉头紧紧蹙起,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二话不说就往庭院中硬闯。
门房也只是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便让他进去了。
“大人!大人,主簿杨霖求见,恳请大人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杨霖立于洪水已没至膝盖的庭院之中,衣衫的下摆布满泥水,急切与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赵扩看到杨霖突然闯进来,怒喝道:“杨主簿,你这是何意?竟敢擅闯本官府邸!”
“大人,现今洪水肆虐横行,百姓性命危在旦夕,恳请大人即刻安排赈灾事宜。”杨霖强忍心中的怒火与不满,急切地说道。
“杨主簿,今日你暂且先回去,赈灾之事本官自有筹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