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在此等候一下。”
说完,他迈着看似沉稳实则稍显浮夸的步子走进门去,长袍的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钟昊天站在原地,表情稍显紧张,但他依旧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双脚稳稳站立着,目光时不时地就会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过了须臾,管家不慌不忙地再次从门内徐徐走了出来,对钟昊天漠然说道:“员外让你进去。”
钟昊天心中一阵欢喜,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管家则在一旁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待钟昊天收拾妥当后,管家这才侧身让其进入。
那两个家丁见此情景,只得满脸懊恼地退至一旁。而管家却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后便转身返回府中。
钟昊天心怀忐忑地紧紧跟随着管家,缓缓穿过那富丽且略显浮夸的庭院,最终来到了一间布置得甚为气派的厅前。
抬眼望去,一位体态肥胖、衣着华贵的老者正安然端坐于那里。
那老者挺着个仿若怀胎数月般的大肚子,双臂看似随意实则透着世故地搭在扶手上,正是刘全员外无疑。
刘员外见到钟昊天进来后,微微眯起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原本松弛的面部肌肉骤然紧绷起来,目光如炬般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钟昊天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卑不亢地朝着刘员外深深施了一礼,而后语气诚恳地道:“刘员外,晚辈此次冒昧前来,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购置粮食,还望员外能够成全晚辈这一请求。”
刘员外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你也应当知晓,那黎县如今遭遇了洪灾,庄稼尽皆被毁,莫说当下了,便是到了明年,那也定然是要忍饥挨饿的。这粮食啊,可不是那般容易便能买到的。”
钟昊天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急切地道:“员外请放心,银钱方面不成问题。只要您肯出售,价格方面咱们都好商议。”
刘员外捋了捋下巴那花白的胡须,先是微微仰起头,而后又慢慢低下头,徐徐说道:“哦?是吗?我的粮米可是要十两银子一石。”
“可市面上的米价也就四两银子一石啊,顶好的那种也绝对不会超过五两银子。”钟昊天忍不住惊叫道,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且问你,在这个仙台镇的市面上如今可还有粮食可供售卖?”刘员外面带冷笑地反问道。
“这……这……”钟昊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搓动起来。
“所以你应当明白如果还有人肯卖粮食给你,那他定然是个活菩萨。”刘员外神色得意地笑着说道,那笑声在厅内回荡。
钟昊天皱起眉头,一脸恳切之态,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地说道:“刘员外,十两银子一石着实超出常理太多了啊。您这一下子将价格翻了一倍有余,实在令晚辈难以承受啊。”
刘员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地道:“哼,那是平常之时,当下是什么光景?当下可是黎县遭灾之际!粮食就定这个价,没得商量。”他说着,还颇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钟昊天眼神中满是乞求之意,声音也近乎哀求地道:“员外,您就行行好,略微降低一点价格吧,七两银子一石怎样?我保证日后定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刘员外眼睛一瞪,满脸不耐烦地说道:“七两?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说了十两便是十两,别再啰嗦不休了。”他说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钟昊天依旧不肯死心,说道:“员外,八两银子一石吧,真的不能再高了。这粮米也是为了拯救众多乡邻,您就通融一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不停地向刘员外作揖。
刘员外冷笑一声,摆摆手道:“别白费唇舌了,我刘某可不吃你这套。十两银子一石,爱买不买,我可不愁无人要。”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钟昊天。
钟昊天面露难色,诚恳地道:“刘员外,我仅有一百两银子,这已然是我所能拿出的全部家当。我们的乡邻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望员外您大发慈悲,降低些价格卖给我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刘员外却丝毫未被触动,轻蔑地冷笑道:“哼,老夫可不管什么乡邻不乡邻的,在商言商,没有足够的银子就莫要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