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竟。”
众人赶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滚滚尘土,在如水的月光下仿若一片朦胧缥缈的轻烟。
他们顺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光,快马加鞭地疾行。终于,在历经一番艰苦的奔波后,他们抵达了潭花村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庙之前。
阿福神色匆匆,犹如疾风般一个利落的翻身,迅即下马。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慕容冲背在自己那宽厚坚实的背上,与白霜白露一道,迈着仓促的脚步一同走进了这座宛如迟暮老者的庙宇。
刚一踏入庙门,一股腐朽潮湿之气便扑鼻而来。庙宇的屋顶破陋不堪,月光透过大大小小的窟窿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村民们,有气无力地散落于破庙之中,有的趴伏于地,有的横躺其上,有的斜倚墙根。
他们的面庞之上,尽是疲惫与绝望之色,眼神空洞得犹如幽深的枯井,毫无半分光彩,仿佛灵魂已然被残忍抽离,徒留下一具具干瘪如柴的躯壳。
当阿福等人踏入庙门之时,这些村民那呆滞无神且满含警惕的目光,仿若被陡然点燃的火把,瞬间聚焦在阿福等人身上。
那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戒备,仿佛见到了来自异域的狰狞恶兽,随时准备奋起抵御未知的威胁。
王老汉,头发凌乱如枯草,身上所着的是一件补丁遍布且已辨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衣裳。
他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满脸皱纹犹如纵横交错的沟壑,眼神浑浊呆滞,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用干涩沙哑的声音喊道:“你们是何人?来此何为?”
几个孩童紧紧依偎在大人身旁,他们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几近难以遮体。那瘦小的身躯仿若风中之烛,摇摇欲坠,脏兮兮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满含恐惧与好奇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探出脑袋,偷偷打量着这些不速之客。
阿福赶忙抱拳行礼,言辞恳切地道明了缘由:“诸位乡亲,勿怕。我家公子因连日奔波劳累以至于昏迷不醒,在这荒野之地寻不得落脚之处,这才冒昧前来,还望诸位海涵。”
村民们听了阿福的话,面面相觑,脸上的警惕之色渐渐褪去,将他们主仆仔细端详一番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同情与怜悯。
李大叔拖着绵软无力的步伐走上前来,那饱经沧桑的目光在昏迷不醒的慕容冲身上稍作停顿,继而缓缓说道:“既然这般,那就请进来吧。”
阿福的面庞之上满是感激之情,不停地躬身作揖道谢,那模样恭敬到了极点。而后,他与白霜白露小心翼翼地将慕容冲安置于一处较为干净的角落。
白霜轻轻开启包裹,从中取出干粮,脸上绽放出和善的笑颜说道:“各位乡亲,这点干粮大伙分着吃,虽数量有限,却也能略微填填肚子。”
村民们的眼中满溢着感激之意,泪光在其中闪烁摇曳,犹如点点繁星。他们连连道谢,那诚挚的话语仿若潺潺溪流。
王老汉哆哆嗦嗦地接过干粮,那双历经风雨、布满皱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先是满含感激地深深望了白霜一眼,而后转身将干粮小心翼翼地分发给众人。
几个孩子迫不及待地接过干粮,紧接着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那瘦小的脸庞因长期的饥饿而显得颧骨高高凸起,此刻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干粮,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为珍稀的珍馐美馔。
白霜与白露满心痴痴地守在慕容冲身旁,一刻也不敢大意。
白露玉指轻拿锦帕,无比轻柔地擦拭着慕容冲额头的汗珠,那目光中盈满的关切与疼惜,犹如汩汩流淌的温泉,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柔情都倾注于他。
白霜则在一旁娴静地扇着扇子,每一下挥动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小心翼翼地试图为他送去缕缕凉意,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扇动的不是扇子,而是自己那颗为他而怦然跳动的炽热之心。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冲缓缓睁开了双眸,他的眼神起初还带着几分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公子,您终于醒了!”白霜和白露激动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欣喜若狂的神情,恰似于沉沉暗夜中盼来了久候的晨曦。
“我这是怎么了?”慕容冲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尚带着几缕迷茫,虚弱地问询。
“公子您劳累过度昏厥了。”白霜匆忙凑近,满是忧心地说道,“皆是我与白露未能将您照料周全。”
“还好此地村民善心收留我们在此休憩。”白露在一侧接着言语,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朝着围拢而来的村民们微微欠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