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
“我还听说,是运送赈灾物资的队伍误入歧途,迷失在了山林之中,因而耽误了不少时日。”一位身材壮硕结实、皮肤黝黑粗糙的中年男子插话道,“那山林幽深诡谲、错综复杂,进去了确实极易迷失方向。”
“说不定是朝廷内部出现了问题,各方势力相互争斗,故意阻拦了赈灾队伍。”又有人提出了新的猜测,那是个身形清瘦、神色忧愁焦虑的书生模样的人,“朝局纷繁复杂,各方勾心斗角,受苦受难的终究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啊。”
各种猜测与传言犹如迷蒙的烟雾一般在茶摊里四处弥漫开来。
慕容冲的眉头愈发紧蹙,心中的忧虑亦愈发沉重,遂决定寻觅一处静谧之地好好思虑一番。
他离开茶摊后,顶着炎炎烈日,踏入了路边一片葱茏繁茂的树林。
夏日的树林,枝叶葳蕤浓密,蝉鸣此起彼伏,阳光费力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形成一片片零碎的光斑。
慕容冲沿着曲折蜿蜒的林间小道,一路徐行至树林的幽深之处,觅得一颗参天大树,而后背倚着粗壮的树干缓缓坐下。
微风徐徐吹拂,送来阵阵宜人的凉意,却无法驱散他心中郁积已久的烦闷。
他轻轻阖上双眸,试图让自己纷杂如麻的思绪平复下来。
然而,对柳音音的愧疚之情、对感情的质疑之念,以及赈灾队伍的重重谜团,犹如一团难以理清的乱麻,在他的脑海中相互交缠、纠葛不清。
树叶沙沙摇曳,声音轻柔而细碎,仿若在轻声细语着他的心事。
慕容冲缓缓睁开双眸,悠悠地长吁了一口气。
一只色彩绚烂的蝴蝶翩跹而过,悠悠然落在旁边的野花之上。
慕容冲凝视着那只蝴蝶,心中不禁思忖,就连这小小的蝴蝶都能自由自在地飞舞,而自己却被这些纷繁杂乱之事紧紧束缚,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日渐西斜,原本炽热耀眼的阳光渐趋柔和,给整个树林晕染上一层金黄璀璨的光晕。原本清晰嘹亮的蝉鸣声也渐次稀疏,仿若它们也在这渐沉的暮色中倦怠乏力。
慕容冲就这般静静地安坐着,任由那黄昏的余晖似轻纱般悠悠洒落在身上。
许久之后,慕容冲缓缓抬起头来,其眼神渐次变得坚毅决然,犹如寒夜中璀璨明亮的星辰。
他内心深知,自己务必要暂且放下那儿女情长的纷扰之事,将全部的精力全然汇聚于赈灾事宜之上。
一阵清爽宜人的微风吹来,一片树叶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从树上悠悠飘落。慕容冲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可那树叶刚刚落于掌心,却又被一阵猝不及防的风吹跑。
“唉,慕容冲啊慕容冲,你着实愚钝至极。那柳音音对你根本毫无眷恋爱慕之意,你又何苦这般自寻烦忧?对她是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又何必这般苦苦纠结,一切皆让它随风消逝吧。”
慕容冲想到此处,心头顿感仿若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洒脱不羁的笑意再度悠然浮现于他的脸庞之上。
“好了,现在是时候回客栈找他们了。”他喃喃自语,声虽轻柔,却透着磐石般的坚定与决然。
慕容冲悠悠缓缓地站起身来,尽情肆意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迈着轻快如风般的步伐朝着客栈飞奔而去。
仙居客栈。
柳音音痴痴地凝眸于门口的方向,从朝阳初升直至夕阳西下,她渴盼能够望见慕容冲那令人牵心挂肚的身影,又或者是阿福与白霜、白露他们能携来有关慕容冲的些许讯息。
她的内心此刻已被如滔滔潮水般的悔恨与自责所盈满,重若千钧。她默默地祈祷着,祈愿慕容冲能够顺遂归来。
天边那轮残阳似火,将余晖如金缕般洒落在庭院中。
白露、白霜与阿福自院中拖拽着沉重且疲沓不堪的身躯,悠悠缓缓地踏入屋内。
他们三人的脸庞之上,布满了幽深如壑的沮丧与浩渺无边的无奈,仿佛被化不开的阴霾密密匝匝地紧裹笼罩。
柳音音的眼神瞬间黯淡如星沉夜幕,心情也随之直坠向那无底的深谷。
白露气势汹汹地疾冲到柳音音面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狠狠地指向柳音音的鼻梁,声嘶力竭地吼道:“皆因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丫头,公子才会平白无故地失踪!倘若公子有哪怕一丝半毫的闪失,我决然不会饶过你!”
柳音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紧紧咬着那毫无血色的樱唇,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皆是我的过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