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就目前这风雨飘摇的状态,就算是自立,也安稳不了多久。
因此,副将的想法很简单了,出卖张恩远,拿下徐州城!
在这两步的过程中,张恩远当然不能投降了,他投降了,副将的好处不就大打折扣了吗?因此他才苦口婆心的劝说张恩远,绝对不能忘记大清的荣耀啊。
果然,张恩远就被这么坚定了信念,决定成为大清的诸葛亮。
“总兵大人,明军尝试攻城,我军已经打退了第一波进攻。”
忽然间,有前线军官来报,而张恩远这是胡乱的点了点头,接着便问道:“江宁将军、两江总督到哪儿了?”
“额……”
那军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军,江宁将军从滁州又退回了镇江,决定在镇江迎敌,于北固山上,死守长江!”
“啊?”
张恩远一愣。
他万万没想到,徐州这座军事重镇,竟然莫名其妙,成了孤城!
不过就在张恩远愣神的时候,身旁的副将忽然拔刀而起,一刀将张恩远砍伤,接着便上前制住张恩远,紧接着扬声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大明天命所属,众望所归!大家都是汉人,为什么要给鞑子卖命?!他张恩远想要给鞑子卖命升官发财,老子孙得龙不稀罕!速速开城投降,归顺大明才是唯一的出路!”
……
镇江,五千八旗劲旅整装待发,各地两万余绿营兵集结,沿着长江沿岸,进行战略布防。
额楚的战略很简单,总而言之就一句话。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友军被围,充耳不闻;友军大胜,如狼似虎;友军溃败,全面撤退。
沿江防御之中,一名姓马名国成的小将正巡视着沿江一带,满腹牢骚,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为什么不火速进兵,袭扰凤阳?”
马国成满腹牢骚,忍不住跟同行的其他士卒交谈起来:“徐州,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多少大战都是在徐州打起来的?如今将军竟然弃守徐州,弃张总兵于不顾……这,这!咱们大清国本来就被揍的不行了,现在还这么搞,这才怎么打啊?”
其他士卒也是纷纷附和。
虽然他们不懂意义所在,但毕竟是在马国成手底下当家吃饭,便只能这般随声附和。
“头,水面有人!”
忽然间,有个士卒眼见,一眼就看到了水面上有一人似乎正泅渡了过来,当即大惊失色,连忙开口说道:“看衣裳,似乎是咱们的人!”
马国成闻言大骇,连忙上前,指挥人接引着这人渡河。
长江水急,唯有此处平缓,倒是可以供人渡河。
但这般泅渡,倘若岸边的人没有发现,那么十有八九是要死在水里的!
马国成令人将其捞了上来,那人上岸之后气喘吁吁,缓了很久之后,才大声喊道:“徐州,徐州失陷了!”
“什么?!”
马国成闻言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情况:“怎么回事?”
“徐州营游击孙得龙反叛,于军议上擒了张总兵,开城献降!”
那人喘着粗气,用简洁的一口气,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明军正在集结,无数割了辫子的新营兵正在朝着长江行进,我们突围的百十个弟兄已经死完了!”
“快,快去将这个消息禀报给将军!”
马国成不敢耽误,连忙令麾下士卒将此消息汇报,同时也感到十分痛心。
长江以北的徐州、凤阳、淮安三府,竟然不战而降!
扬州反清声音素来强盛,如今明军接壤,怕是扬州不存,而滁州大概率也会失守!
糟糟糟!
我大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国成忧心忡忡,作为从小胡同长大的汉军八旗,他对大清的感情极深,可谓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真正贯彻落实了什么叫‘大清是我家,清洁靠大家’。
而望着眼前身边的弟兄迅速禀报,马国成在一旁郁闷不已,而就在此时,一个长衫秀才模样的年轻少年正浅笑吟吟地看向了马国成,对着马国成道:“这位将军为何烦恼?”
而马国成看了一眼那年轻少年,少年甩了甩脑袋后面的辫子,显得十分自信,而马国成道:“自然是因为明贼猖獗,江宁将军额楚酒囊饭袋,不足以抗贼!”
马国成说到这里,愤懑不平,似乎对江宁将军额楚的渎职感到尤为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