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洛叶如此编排腾龙宗,云渃并不相信,从怀里掏出包有糖霜的帕子说道:“你总说腾龙宗的不是,然而龙蕴丹有助裨益人尽皆知,腾龙宗弟子游走各地时都以此药救助百姓,何以众人皆相安无事?”
洛叶“哼”了一声,二话不说伸手又从云洲身上拔下一根毛刺来,随即将两根尖刺在云渃眼前晃了晃:“那只是对一般人,对你弟弟就是温水煮青蛙,但说眼前,你弟弟的病难道不是越来越糟?”
李云渃闻言气短三分,但语气里仍有几分忿忿:“非是我不信你的话,当时救你和你师叔已冒了极大的凶险!却不料你诓得我等信任后就乘机溜走,若不是又被我抓住,你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你可知道腾龙宗不是一般门派,即便总坛被毁,也不过伤了腾龙宗三分元气而已,若他们知晓帮你脱逃的是悬臂山庄,山庄必然不妙,如此教我如何信你。”
说到这里她扭头对李方尧说道:“爹爹,仙君当年冒死从活太岁口中救下云洲时身受重伤,若是腾龙宗不想救云洲,当初仙君又何苦救他?此人言语不可尽信。”
“哼,啥也不懂,还瞎掰掰。”洛叶小声嘀咕着从云渃手中拿起一块糖霜,掰开取出当中一个白色小块,用力拧成粉状:“灵师,你不信我言语也罢,哪,你自己闻闻呗,真正顶用的就是这个。”
云渃放到鼻边嗅了嗅:“有股血腥味……难不成是人血?”
洛叶冷笑:“不是人血,却胜过人血。”
“这么说也不算错,但这可不是寻常人血,是取自我师叔身上的。”洛叶点点头:“不然你以为他们将我师叔关起来是为了什么?不杀我又是为了什么?腾龙宗这些年炼制的那些所谓延年益寿、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辰龙仙君的仙法,其实皆是来自我师叔身上!”
云渃自言自语道:“玄灵之血可炼成玄丹,如为人善良,服之可获助益,若是恶过满盈,食之则会化为玄灵……而这可缓解异变的龙蕴丹是炼制苍灵之血而来的。”
“总之我师叔在这世上唯一还能认得出的人,就只我一个。” 洛叶在八卦台上坐下来:“唯有我按时给师叔抽血进贡,腾龙宗才容我二人活命。”
“好!”李方尧表情缓和了许多,独臂扶髯:“如此说来,只要洛先生多给我儿服用玄灵之血,我儿的病便可医好!”
云渃也面露喜色:“山庄有两只玄灵,只消抽取来炼制丹药,弟弟的病便可有救了!”
“别高兴得太早。”洛叶摆摆手:“一来不能抽得太猛,因为不知道计量多少才合适,万一一口气抽干把白眚抽死掉就得不偿失了,二来也不能像腾龙宗那配药引,他们一直都是在常人身上试药的,非你家公子这、这般的病人,吃了究竟效果如何未尝可知,还得给我留些时日慢慢调试,免得给你家公子试出其他毛病来。”
李方尧不住地点头:“悬臂山庄置有鹤归芦一处药庄,藏药众多,但听先生吩咐,只要洛先生能医好我儿,李某必当重谢!”
“好说好说,我治病教头大可放心。”洛叶柳眉轻舒,得意笑道:“我洛叶从不吹牛,你们抓住的二只白眚,其中那一只壮实的,当初被腾龙宗砍掉一只胳膊差点死了,还好有我在,硬是救活了过来。”
李方尧惊道:“哦?先生说的可是那只左臂壮硕无比的苍灵?那手臂竟是后接上去的?”
“不错,那条手臂是我给他……造的,以手边死人的血肉零碎重铸之……”洛叶打个哈哈:“总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给你整活。”
“原来如此,世间竟有人能凭空筑出肉身,李某人今日第一次听闻!不曾想先生小小年纪,医术竟如此高明,佩服佩服。”李方尧顿了一顿又问道:“这些年来,腾龙宗手中的苍灵就你师叔一人?”
“以前是,也不晓得这两只是怎么鼓捣出来的。反正你们手里现在有两只了,也用不着抽我师叔的血了。”
“哦?”李方尧稍加思索,又笑道:“先生所言甚是,想来你要我们将你师叔也一齐救了,不单是因为师徒情谊,毕竟……谁不想身边带着如此玄妙的活丹药呢?”
洛叶瞥了瞥李方尧,嘴角一扬,不置可否:“教头可知道,腾龙宗之所以不怕我从灵山跑了,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放不下她。这些年我和我师叔相依为命,在腾龙宗那些人手里可没少受欺辱,我是她在这世间唯一信任的人,即便她再疯癫,也未曾伤过我分毫,这一次我决定从灵山跑出来,并不单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要找到救我师叔之法,好叫她复为常人,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