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的血失去仙力,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我洛叶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李方尧朗声道:“不错,腾龙宗为了让悬臂山庄帮忙驯服苍灵,将我儿云洲当作质子,表面上说要为他治病,实则只让他吊着一口气罢了。他们表面上扶助穷苦,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法术,只是借你师叔之血诓骗百姓信任,壮大门派声势,好乘天下大乱之机自立门户,其实不仁不义,如今经先生点拨方而醒悟,想来着实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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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渃欲言又止,正看着云洲发呆,忽然头顶的几根粗大铜索响声大作,依稀还能听见黑眚鸣叫之声在洞中回荡,连那座虚掩的青铜大门也徐徐抖动,只是随着机关催动运转停止,两扇大门只是颤抖了几下就停住了,再看大门前,常青已经侧身闪了进来,朝李方尧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山庄还有其他要事,洛先生还是趁早歇息,至于医治我儿之事的细节,待明日我们再相商谈。”
李氏父女走出云洲居住的八卦洞,和守在洞外的弟子带着洛叶一路穿过狭长的通道,来到关押黑眚的大洞里,停在一间石室门口。
李方尧对洛叶作揖说道:“如今腾龙宗应该还在四处搜寻先生下落,山庄上下并不知道洛先生在此,为保洛先生安危,只能请先生受些委屈,在此将就了。常青,引先生进去。”
“啊,又睡洞里?”
等樊常清给自己铐上镣铐,打开铜栅,洛叶走进了这间入口狭窄内部颇为空旷的洞室。
洞中一隅有石桌石椅,两个弟子走到桌旁,摆上了一桌冒着热气丰盛饭菜。
“罢了罢了,反正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在牢笼之中而已,好歹在此地还有酒水招待,比以前腾龙宗给我吃的好得多,左右不亏。”
洛叶话毕也不客气,坐到桌前就大吃起来,见众人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自己,于是口里含混不清地问道:“诶?诸位不进来一起吃点?”
李方尧示意常青将铜栅锁上,微笑说道:“老夫还有要事,姑且失陪了,先生若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门口把守的弟子便是。”
他顿了顿,又收起笑容对云渃低声嘱咐道:“快点回去先把衣裳换了。”
说罢便带着常青等几个弟子大步离去。
洛叶头也不抬,忙着大快朵颐,半晌才出声:“你怎么不走?还有啥要问的?”
云渃靠在门前,轻声问道:“你说腾龙宗当年杀了你家人,你的家人……他们当真都是无辜之人?”
洛叶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反问道:“你觉得腾龙宗都是好人?”
云渃沉思片刻答道:“腾龙宗虽然喜欢法术,搞一些血祭神仙的古怪,但并不加害一般百姓,要想和朝廷作对,有些肮脏的手段是不得不使的,否则自身难保。好人坏人没有那么容易分清,不管他们是替天行道也好,图谋天下也罢,只要他们还和官府作对,那对我来说就是好人。”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腾龙宗装神弄鬼,号称替天行道,你就不怕他们得了势以后,跟如今的朝廷一样?”
“若是他们所行不端,自然有的是英雄好汉去对付。我不过是一个没了娘亲,弟弟变成妖怪的苦命之人,只想医好弟弟,没有心思去想旁的事。”
“苦啥命啊,你好歹见过你娘,而且还有爹爹和弟弟在侧。我呢,从小就不知道爹娘长啥样,只剩一个癫师叔在身边相依为命。”
云渃轻声说道:“你师叔她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洛叶的肩膀微微一颤,咀嚼的嘴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放下碗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烛台,郑重其事地答道:“好人,天底下顶顶好的大好人,对谁都是一副古道热肠,旁人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她都会惦记着,都会尽力相助,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的。”
洛叶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唉,可惜你没见过,你知道吗?以前她可不是这副模样,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
“和你最亲近的人,自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云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对了,方才听你说要带师叔去寻求医治的法子……你可知道云洲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山庄偏僻,根本无法请到大夫来上山看病,之前我爹爹也曾想带云洲下山以寻良医,无奈他一旦离开山庄就会变得癫狂无比,到了夜里更是极难处置,离远了甚至昏死过去,所以便只能一直关在此处。”
“很正常,我师叔离灵山远了也会魂不舍守。办法嘛总是有的,就怕你不敢用……”
云渃愣了一愣,讶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