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要不是看在你是咱们锣鼓巷百年不遇的神童份上,今天这伤我是肯定不会给你治的。”
回春堂中,白大善人一边清理着袁百川身上的伤口,一边在絮絮叨叨着,还时不时地回头望上一眼,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不放心地问了句:“陈小官人,你可带钱了?”
“带了带了。”今天本打算与书院的徐先生一同把酒言欢的,结果酒没喝成,反倒是打了一架,陈庆之连忙从口袋里把剩下的几百文钱掏了出来,全都放在柜台上,接着又补充道:“若是不够的话,我再回家取来也行。”
“够了够了。”白大善人仔细地瞄了一眼柜台上面,接着点了点头。
袁西川的伤虽说看着吓人,但多半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只是一些错位的骨头没有能及时矫正过来,多亏拖的时间还短,眼下再打夹板也来得及,要是再晚几天等天骨头长好的话,那就只能再次敲断,然后再重新接上才行。
听到这里,袁彩蝶终于松了口气,看着被裹成粽子一样的爹,发自内心地谢了一句:“多谢白郎中。”
“谢什么谢,都是街坊邻居的,一会我再给你爹开几付补药,回去吃个十天八天的,再将养些日子,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一边说,一边把柜台上面的铜钱全都收了起来,接着又给袁彩蝶开了个方子之后,就在这里抓了几十付药,也不提钱的事,直接让她拎走便是。
小心地背起袁西川,三个人终于出了回春堂,忙了这么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也差不多到了宵禁的时候,不过陈庆之倒也不用怕,身后背着的病人便是最好的解释,倒是背着袁西川往前走时,袁彩蝶连忙喊道:“庆之哥,你走错路了,我家在这边。”
“没错。”陈庆之回头看了她一眼,用脑袋比划了一下前面的方向:“袁大叔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先去我家养一阵子吧,反正好多屋子都是空着的,你们住进去,也多少热闹些。”
“啊……”袁彩蝶脸上一呆,犹豫道:“这样怕是不好吧,万一陈大娘……”
“哪来那么多万一,快点走吧。”陈庆之又催促了一声,袁彩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轻轻咬了咬嘴唇,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巡街的兵丁,等到陈庆之满头大汗地回到家时,还没等敲门,大门便从里面被拉了开,接着陈大娘抱怨的声音便钻了出来:“你这杀才,日子刚好几天,就跑出去喝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要被人给送回来,这要是被别人看见,还……”
“娘,不是我。”陈庆之一听,哪里不知道这是娘误会了,连忙说了一句。
“啊?”借着朦胧的月光,陈大娘这才注意到敢情被人背回来的不是陈庆之,而是陈庆之再背着别人,一看到这个画面,自己顿时有些慌乱,连忙迎上前,小声地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你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事了?”
陈庆之这叫一个冤枉,自己好好的惹什么了,还不等他开口,后面的袁彩蝶连忙解释道:“陈大娘,庆之哥背着的是我爹,他被人给打了。”
“什么?”陈大娘听到声音才认出来后面跟着的人居然是袁彩蝶,连忙往陈庆之身上看了一眼,因为天太黑的原因自己也没认出是袁西川,倒是急忙把门推开,让三个人进到了院子中。
“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到了西院的空屋之后,陈庆之小心地把袁西川放到了床上,自己这时才来及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倒是陈大娘看到往常生龙活虎般的袁西川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大娘……”一提到袁西川的伤势,袁彩蝶忍不住委屈地流下泪来,接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什么?这张胜真不是个东西,都是街坊邻居的,也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陈大娘骂了两句之后,接着安慰道:“彩蝶你放心,先在大娘这里住下,等你爹伤好了,咱们再去找那张胜算帐,这种杀才就是不能放过他。”
安顿好了袁西川之后,袁彩蝶拿了一包草包去准备煎好,一会给袁西川服下,陈庆之这时也跟了出来,把药罐放到炉子上之后,陈庆之这才跟袁彩蝶说起自己开成衣铺的事情。
“是吗?已经准备好了?”袁彩蝶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可是心里却微微感觉到一丝酸楚,这才几天的功夫,自己总觉得自己跟陈庆之之间的差距一下拉大了许多,以前那个普普通通的庆之哥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的陈庆之已经又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神童,做的衣裳又能卖出如此高的价格,相比之下,自己却俨然如同一只丑小鸭一般,就连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