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隆兴想来,苏小容之所以不害怕分家,底气完全来自于两个地方。
第一,她有苏伯成的支持。
自己那个偏心眼的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这么多儿子他不管,却偏偏去管老三留下的那个女孩,你就算把全部家产都给她又能如何?以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家。
第二嘛,就是苏家的织坊与祺瑞祥的铺子。
一个能产,一个能卖,只要这两样在手,苏小容就等于拥有一个源源不断的聚宝盆,想再造出一个新的苏家来,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自己一定不会让她把这两样东西全拿到手中,祺瑞祥自己可以让,毕竟再收个铺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织坊自己可是一定要抓在手里才行。
第二天来到祠堂的时候,苏隆兴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今天又是很困难的一天,围绕着织坊的归属肯定又是好一番的唇枪舌剑,自己虽然有三个兄弟的承诺,可是苏小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哎,要是老爹也向着自己该有多好,苏家就不用弄到这般田地了。
就在苏隆兴闭目养神的时候,一阵香风从外面刮了进来,自己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脸,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七姐来得好早,怎么,陈小官人没陪你一起呢?”
苏小容笑了笑:“大伯没看到他脸上的伤吗,实在是耽误不得,所以昨晚便已经回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苏隆兴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差点忘问了,陈小官人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要是被人打的话,不妨跟大伯说一声,大伯在衙门里倒也认识些人,一定会替小官人出这口气的。”
“侄女谢谢大伯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苏小容随意地摆了摆手。
“那好吧,既然这事已经了了,那就算了,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七姐一定要早点开口才是,毕竟……咱们还是一家人嘛。”说到一家人时,苏隆兴还特意把字眼咬得重一些,生怕苏小容听不懂里面的意思似的。
现在还是一家人,不过一会可就不一样了。
寒暄过后,苏小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趁着闭目养神的功夫,脑子里闪过陈庆之走时吩咐自己的话。
“……该争的要争,该让的也要让……”
“……织坊不重要,只要有钱再建一个便是,地契也不重要,长远来看虽是比较赚钱,但地越多越遭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朝廷给割了韭菜。”
“……什么最重要,品牌,品牌才是最重要的,苏家有什么品牌?只有祺瑞祥这三个字最重要,别的可以丢,这个铺子却一定不能丢的。”
“……千万不要一上来就抢铺子,你大伯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你越是争得厉害,他就会越是怀疑。”
“……所以,一上来,你就孤注一掷就要织坊与祺瑞祥,看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小容突然没来由地噗嗤笑了一声,陈庆之有时说的话还真有意思,好好的员外地主居然被他当成了韭菜,朝廷要是想割的话,苏家岂不是早就完蛋了。
等到苏小容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苏伯成正慢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苏小容连忙迎了出去,扶苏伯成坐好之后,这分家的议事又开始了。
跟昨天的不爱吱声不同,一上来,苏小容就露出咄咄逼人之势,自己先站了起来,目光落到了苏隆兴的身上,颇有些强势地讲道:“大伯,昨天侄女跟翁翁已经商量过了,苏家的钱、地契、祖宅我们都可以不分,只要苏家的织坊与祺瑞祥。”
“哼,想得美。”还不等苏隆兴开口,一旁的苏隆盛就忍不住哼了一声,斜了苏小容一眼,淡淡地讽刺道:“七姐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你把织坊跟祺瑞祥拿走了,你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呀?这条件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刚说了一句,几个兄弟就齐齐把她的想法给否决掉。苏小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却又继续辩解着:“二伯、四叔、五叔,不是侄女想得美,你们扪心自问,前几年苏家的织坊在你们的带领下到底怎么样了?要不是侄女接过这个烂摊子,恐怕织坊早就没了,现在再把织坊还给你们,你们就能经营得好吗?恐怕用不了几年的光景,织坊就该完蛋了。”
这脸抽的,啪啪的响,几个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苏隆兴不慌不忙地一笑:“七姐说的那都是以前,也不能总用老眼光看人,大伯倒觉得织坊交给我管理的话,也不会比你差,你们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