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林的心里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陈庆之为世人所熟知并不是因为他神童的名头,也不是他三试不中的经历,而是他在踏青诗会上做的那两首诗。
而自从那次诗会之后,陈庆之就再也没有新作问世,所以在王维林想来,陈庆之所的两首诗会不会不是他亲自所作,而是偷或者买来的?
与陈庆之比试的想法其实早就存在王维林的脑海里,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罢了,现在当着东京第一名妓白依依的面,这怕是最好的机会。
若成,自己可得白依依的青睐,以后的日子能得红袖添香,岂不是美哉。
若败,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可以输的,说不定还能借着挑战的机会,也让白姑娘见识到自己的文采。
所以,不管怎么算,自己都是立于不败之境地。
与陈小官人比试?
白依依的眼神顿时一亮,期盼的目光转到了陈庆之的脸上,心里却从未怀疑陈庆之有怯战之意,轻声道:“陈小官人,王兄说要与你比试,不如……”
“呵呵。”不等白依依说完,陈庆之却是微微一笑,接着摇了摇头道:“抱歉,在下今天身体有些抱恙,想要先休息一会,所以……王兄,请。”
这哪里是请,这分明就是在赶人。
王维林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般,本以为陈庆之会毫不犹豫与自己一战,谁知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何家安干脆的拒绝。
愣了足有几息的功夫,王维林这才反应过来陈庆之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原本白皙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瞪大双眼怒视陈庆之道:“陈庆之,你欺人太甚。”
“哦?”陈庆之一愣,摊开手一脸无辜地问道:“王兄这是何意?难道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连休息的权力都没有吗?”
事已至此,王维林心里却是暗喜,陈庆之越是不敢接招,就越能证明他是在怕自己,他害怕自己的诗比他做得更好,他害怕自己取代了他的地位,他害怕白依依对他生出厌恶之情,到那时,什么红袖添香,什么豪华船舱,通通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现在白姑娘肯定在偷偷观察着自己与陈庆之,陈庆之越是退让,她就越是失望,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连首诗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佳人的青睐。
“哼,陈兄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从上船来,你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哪有抱恙的样子?莫非是怕与我比试,所以才故意做出这般动作?要不这样,反正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在这条船上,不如由陈兄定个时间,咱们再来比试如何?”
王维林这句话也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刚刚白依依不是要把自己赶下去吗,现在自己跟陈庆之约好比试的时间,你总不好意思把自己赶下去了吧。
“这……”陈庆之面露犹豫之色,像是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一般。
王维林心里越发得意,却是一转头看了一眼白依依,笑道:“白姑娘看到了吧,这世上往往有许多沽名钓誉之人,仅凭两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诗就敢自称才子,哼,无聊。”
白依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只是她并不像王维林那般对陈庆之冷嘲热讽,犹豫了一下,更像是为陈庆之开脱道:“反正到东京还有好些日子,陈小官人若是身体抱恙,就多休息几天,至于什么比试,也不如改成诗会,让船上的诸位才子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这……”王维林心里顿时有所不喜,这是自己跟陈庆之之间的对决,又跟其它人有什么关系,把别的人扯进来又是何意?
就在王维林有所不甘之时,陈庆之却是摇头苦笑道:“看来,今天不分出个高低上下,王兄是不打算让我休息好了,只是……”
顿了顿,陈庆之却是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维林,奇怪道:“若是我输了,我这间房可以让给王兄,可是若是我赢了,王兄又拿什么做赌注?总不会让我住到你的房间里吧?”
“噗嗤!”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绿荷却是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自己顿时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收敛了笑容,乖乖地站在白依依的身后。
对呀,自己该拿什么做赌注才是?
王维林被陈庆之的话问得一愣,想了想自己身上除了几本书外加十几两银子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东西,这样的话,自己该怎么面对陈庆之的刁难?
眨了眨眼睛,王维林只能是臊红了脸冲着白依依问道:“白姑娘能不能借小生些银子,等到一会用完之后,一定原封奉还。”
白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