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还没有消散的酒气,陈庆之出现在了樊楼的大厅,笑着拱了拱手:“刘兄别来无恙。”
虽然心里已经把陈庆之嫉妒得要死,可是刘溪山跟王维林的区别就在于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达到陈庆之的高度,所以就算人家跟白依依好上了,自己也只能是在一旁眼馋,没有动手的份。
所以,看到陈庆之的那一刻,刘溪山便主动站了起来,连声道:“陈兄,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陈庆之点了点头,示意刚刚白依依已经把话转告给了自己,等到他坐下之后,略微沉思片刻,便问道:“刚刚听依依说,刘兄打算与汴梁城中的士子一同上书官家?”
刘溪山点了点头:“对,而且时间就定在今日巳时,眼下全城的文人都在奔波中,尽量找到更多的人一起上书。”
点了点头,陈庆之接着问道:“那这其中,可有官员加入?”
“这……倒没有。”刘溪山摇了摇头。
“没有官员,这倒有些不好办了。”陈庆之轻轻一叹,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看陈庆之这么半天也没有给个准信,立刻就有人不愿意了,大家费了这么大的辛苦来找你,就是指望着你能跟大家一起行动,谁知费了这么半天的劲,你却东拉西扯的始终不肯答应,这不是扫大家的兴吗。
一同来的有位叫吴天阙的学子便不耐烦,冷冷地哼道:“大家均为大宋学子,此时正是为国家报效之时,陈兄一再推却,莫不是沉迷与酒色之中?”
陈庆之一听这句话,眼色顿时就撂了下来,自己去不去是自己选择的事情,再说自己还没说不去吧,你凭什么说自己?
再者,你把矛头指向自己也就算了,你居然连白依依也不放过,那自己可就忍不下去了。
一抬头,陈庆之冷哼道:“吴兄说得好听,为国家报效,那你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为国家报效的?现在边关正在打仗,贾大人便在战场的第一线,你若是真想报效,为何不立刻骑马赶到庆州?不过是动动嘴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不成?”
这些话就像是一记记耳光一般扇到了吴天阙的脸上,原来白皙的一张脸顿时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嘴巴动了动却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
刘溪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现在这情况,连忙劝道:“二位兄台先别生气,大家都是同窗,用不着这般斤斤计较,陈兄年纪虽小,但是在大事上却是比咱们成熟许多,若是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不妨说出来。”
听到刘溪山这么说了,陈庆之点了点头道:“大家不妨想一想,咱们这万人上书,看似轰轰烈烈,可是谁又有保证咱们递上去的信官家能在第一时间看到?”
“这……”刘溪山光是想万人上书这件事,在他想来,上过书之后,官家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陈庆之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谁又能够保证那张薄薄的纸片能够立刻出现在官家的案头呢?
陈庆之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就算官家真的看到了咱们的万言书,他就算咱们说得对,也得要召集一下这些太保、太傅、丞相、枢密使、太尉来商量一下,只要这些人中某个人咬死不松口,这咱们这万言书就形同废纸一张,只要在耽搁这么几天,怕是边关那里,钱跟帛就已经交割完毕,人家西夏人早就跑没影了。”
桌子上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陈庆之在慢慢喝着白粥之外,所有人都在考虑着他刚刚说的话。
虽然陈庆之的话不好听,可是句句在理,怕是这万言书递上去之后,很可能会扣下久久不发,到时候岂不是白白闹了一场。
幽幽叹了口气,刘溪山不甘道:“那依陈兄的意思,咱们这银子跟帛就白送给他们了不成?”
陈庆之摇了摇头,轻叹道:“所以我问有没有发动什么官员,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可是千古名言,到时候有人直接把万言书拿到官家面前,再讲一番道理之后,直接请战出兵,到那时,就算官家心里不想,也得给几分面子,多少能派出些人马。”
“可若是去兵去少了,岂不是没什么作用?”
“怎么可能没作用?”陈庆之撇了撇嘴,提醒道:“刘兄难道忘了,四月时曾经听到的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刘溪山眨了眨眼睛,试探道:“陈兄说的,莫非是那西夏帝元昊之死?”
陈庆之点了点头:“就是这件事,刘兄想想,从元昊死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新皇又是一个才一岁的小娃,现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