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跟家里说清楚你的去向?”陈庆之面沉似水,少有的动了怒气。
“说过了。”杨怀玉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目光却冲着白依依眨了眨,似乎想博取她的同情,让她替自己说几句话。
“真的说过了?”陈庆之并不完全相信杨怀玉的话,毕竟他现在的年纪正值叛逆期,说不定就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真的说过了。”杨怀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还让我说几次呀,你到底带不带我去杭州?你要是不带我的话,我再找一条船还不行吗?”
说完,杨怀玉便气乎乎地一扭头,转身就要离开。
陈庆之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看着他好歹不会让他有什么危险,可要是被他单独跑掉,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呢。
所以只能是先让杨怀玉上船,自己则在岸上借了纸笔,快速地写了封信,花钱找人送到天波府中,告知他们杨怀玉的去向。
南行的船终于开了,杨怀玉的心情也如鸟一般的放飞了起来,盼了这么久的好日子终于来到了。
殊不知,就在此时,天波杨府内却已经是乱成一团,家中的宝贝疙瘩杨怀玉突然消失不见,顿时引起众人一阵的恐慌,这次跟上次离家不同,上次他可是带了三百家将还有杨满堂的同行,这次居然是一个人消失不见,若是独自溜走还好,万一要是被西夏人给捉去,麻烦可就大了。
老太君年迈,杨怀玉失踪的事自然不敢告诉她,剩下的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里找,甚至还有人认为四郎消失的时辰还短,说不定还没出汴梁,马上派人堵住汴梁城,说不定还来得急。
唯有杨怀玉的母亲杜月英却是沉着得很,自己想了想,突然问道:“满堂,怀玉上次回来时总挂在嘴边的陈庆之现在在何处?”
“陈庆之?”陡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杨满堂突然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连忙压住心里的激动,想了想说道:“以前他是住在樊楼里,不过听四郎说过,陈庆之马上要回杭州了。”
“你们说,四郎会不会去找陈庆之了?”杜月英想了很久,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毕竟杨家虽然戒备不是很森严,但是府中上下人人会武,想从杨家把杨怀玉掠走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而最大的可能还是杨怀玉偷偷溜了出去,而他现在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带他冲锋陷阵的陈庆之。
杨满堂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有天聊天时,四郎就说过想要跟陈小官人去杭州,只不过陈小官人说让他再长大一些才可以,难道……”
杜月英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立刻派人去樊楼找陈庆之打听杨怀玉的下落。
不光是樊楼的方向派出了人,整个汴梁城的各个出口也都派出了家将,四郎乃是老太君的心头肉,若是这样便失踪了,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在家里等消息的时候,杜月英却把杨满堂单独召到了一个房间里面,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接着低声问道:“满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啊?没有呀。”杨满堂连忙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我刚刚提到陈庆之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怎么有些不太自然,你该不会是……”
杨满堂顿时吓了一跳,小心脏跳得愈发激烈起来,自己自以为没露出多大的破绽,没想到娘亲观察得居然如此仔细,连这么一点破绽都看了出来。
不过,哪怕是看出来,自己依然是嘴硬得很,摇了摇头道:“娘亲想到哪里去了,我跟陈小官人之间没什么,不过就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些,偶尔提到他名字时,心里有所触动罢了。”
“若是这样……就好。”杜月英凌厉的目光在杨满堂的脸上又盯了好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杨满堂跟自己的解释。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是码头有人送了封信来,让夫人快些出去商量。
等到杜月英跟杨满堂到了外面的时候,信已经被其它人给拆了开,快速地看了一遍之后三夫人窦锦姑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二姐,四郎的胆子也太大了,眼下那画舫刚刚离开不久,若是坐快船的话,一会就能追上,先把他追回来再说。”
追,似乎其它几位夫人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杜月英犹豫了一下,却扭头问道:“满堂,你跟娘说说,那陈庆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杨满堂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困惑道:“刚刚遇见他时,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