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杭州城里的百姓可是开了眼界。
整整上百万匹的布料,就这么源源不断地从织造公会的仓库中搬到了张家的仓库里,那银子跟铜钱堆得跟小山一般,谁都不知道最后成交的金额到底有多少。
倒是全杭州城的布商都已经开心了起来,陈庆之这边刚刚收钱进来,那边就给他们把剩余的钱给结清,这么一来,全所人都是皆大欢喜。
一直搬到了天黑时分,整个仓库终于被搬得干干净净,算了下之后,陈庆之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剩下,反倒是又搭进去了几万贯,不过自己手中却多了几张薄薄的地契,这也是张知鱼花光了手中的现钱之后,把家里的良田都拿来抵帐的结果。
天刚黑下来的时候,两条身影却偷偷从外面溜进了苏家,沿着熟悉的那条路溜进了自己的房中,不多时屋子里便亮起了橘红色的灯光,伴随着苏小容兴奋的声音:“快,快点。”
“别急,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
“怎么能不急,快一点。”
“衣裳好像解不开了。”
“解不开就用剪刀,不就一件衣裳吗,我赔得起。”
“你还来真的呀,解开了,解开了。”
陈庆之把衣扣解开掉,从怀里面拿出几张纸,铺到桌子上之后,两个脑袋凑到了上面开始计算了起来。
“四万亩,六万亩……”
苏小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兴奋,自己未曾想到,张家居然这么的有钱,今天光是现钱就拿出超过两、三百万贯之多,再加上这些地契也能值个一、两百万贯,张知鱼这次可真的是把全部家底都投进去了。
“这里有十八万亩良田,明年庆之需要的棉田应该足够了吧?”苏小容兴奋劲依然没有过去,自从自己搬出苏家以来,自己就一直想证明给苏家人看,这些地契中有一半都是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成果,这些已经足以让自己感到骄傲了吧。
陈庆之点了点头:“若是全部种棉花的话,这些田已经足够了,只是咱们手里可一点现钱都没有,纺织的生产会不会耽误呢?”
苏小容算了算,摇了摇头:“仓库里的货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只是丝业公会的钱却出现了大缺口,要是唱卖会拿不到钱的话,丝业公会就没有钱了,怕是那些老百姓会指着你脊梁骨骂你是骗子吧。”
这件事倒也让自己有些头痛,良田虽好,可是现钱却是更加重要,不过所有这些都可以等到唱卖会结束再看,若是真的卖不出钱的话,大不了就把地卖出几万亩,想必什么都已经足够了。
晃了晃手中的地契,陈庆之笑道:“怕什么,只要手中有地契,想要多少钱没有。”
手里有田,心里有底,等到兴奋劲一过,苏小容倒是好奇起来一件事,小声地问道:“庆之,你觉得张知鱼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他这次可是一下便买进这么多布料,再加上他手里的,怕是得近两百万匹,他真的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一想到这里,陈庆之心里似乎也有些没底,按理说,张知鱼若是冷静些,就不会用全部身家来换得这些布料,他既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难道说这消息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成了大傻冒了。
就在陈庆之跟苏小容算计着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安排时,张家的客厅里却是在推怀换盏,张知鱼、张文达、张文秀,陪着的客人,自然就是从汴梁城来的张桎辕。
酒热正酣时,张桎辕瞪着一双醉眼笑道:“族弟,今天这事你干得漂亮,整个杭州城的布料差不多都落到你的手里了,等明天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你手中的这些布料,肯定得涨上去好几成,到时候就让那陈庆之后悔去吧。”
张知鱼同样够兴奋,毕竟全天下也不是谁都能在一天之内花卖数百万贯钱的,自己就做到了,一想到自己能加价把布料卖出去,张知鱼的脸就是越发的红润,笑着把酒杯举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族兄,我能有今天,全靠族兄帮忙,你放心,兄弟的就是你的,这回赚了钱,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哎,这是兄弟的钱,我怎么能好意思。”张桎辕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一付正气凛然的模样。
“族兄要是不收,就是不给兄弟我面子,这钱你必须要收下。”
“必须收下?”
“对,必须收下。”
“那好,哥哥就先谢谢兄弟的恩情。”
这一场酒一直喝到夜深人静时放才散去,对于张知鱼来说,自己在乎的不光是这次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