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加上自己跟杨怀玉,一桌子也不过才四个字而已,能吃得了这么多的饭菜吗?
再者说了,这么多菜得花多少银子才行?这姓卢的莫不是把七师兄当着冤大头了不成?
想到这,陈庆之跟杨怀玉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看,更加难看的还是要属郭由。
他跟范仲淹的其它弟子不同,说好听的就是一书痴,说难听的便是一书呆子,本身的成就也十分显赫,二十四岁时便已经进士及第,在京中做了几年官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辞官不做,甘愿留在范仲淹的身边,替他教导像陈庆之这样后来的师弟。
而这一次他能找到卢员外,也只是因为自己想在杭州建一座书院,若是恩师不想再奔波时,自己留在这里。
可是单凭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别说是书院,怕是连一个私墅都建不起,所以无奈之下,郭由便通过熟人找到了卢员外,打算让他出钱建一座书院,至于怎么一个还钱的方法,自己还想跟他细谈一下。
今天,自己便打算跟卢员外仔细详谈一下,身上揣了几两银子,想请卢员外吃顿饭,也好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谁料卢员外一开口,差不多把酒楼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价钱多少郭由倒不清楚,不过自己却清楚一件事,单凭自己带的几两银子,恐怕没办法付得起帐。
所以,当卢员外一开口,那小二转身要走时,郭由再也忍不住,大声道:“慢着。”
“呃?”小二果然转回头,笑道:“客官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郭由明知自己这样说会丢人,可是还是咬着牙,勉强地笑道:“卢员外,咱们只有四个人,点这么多菜是不是太多了些,要不……少点几个如何?”
“哦?”那卢员外面露鄙视之色,轻哼道:“为什么要少?在下平时在家吃饭哪顿不是几十个菜,这回还是给你面子,少要了几个,怎么?要是郭夫子付不起帐,那由在下付也可以。”
“能付,能付。”郭由咬着牙点了点头,求助的目光却不由转向了一旁的陈庆之与杨怀玉,自己并不清楚两个人的来历,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家境应该还算不错,大不了一会向他们借些银两,总能把这顿饭钱凑齐。
卢员外面露鄙色:“既然能付起,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点把菜端上来。”
“是是,员外稍等,菜马上就好。”
这可是份大买卖,小二连忙转身便下了楼,不一会的功夫,一些简单的菜肴便被端了上来。
陈庆之跟杨怀玉倒也不客气,只要菜上,拿起筷子便夹起来,两个人一边吃还一边点评着,一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他们师兄弟这可怜样,八成也没吃过什么好的。
卢员外鄙视地看了一眼两个人,接着话风一转,一脸高傲地问道:“郭夫子上次说的事我都忘了,再从头跟我说一遍。”
自己明明都说了好几次了,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重复?
郭由心里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自己建学院的想法跟卢员外又说了一遍。
似乎斟酌了一下,卢员外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慢悠悠地说道:“我说郭夫子,不是我卢慕秦小气,可你的口开得实在是太大了,建学院这么大的开销,你连一个子都不出,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在下虽然没有钱,可是家师却答应为学院提词,平时也会来讲课的。”郭由一开口便把范仲淹给搬了出来。
“呵呵。”那卢员外冷笑道:“若不是因为范大人,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跟你耽误时间不成?”
顿了顿,卢员外面色一冷:“直说吧,你需要的地方我有,宅子也是现成的,但这书院建成之后,必须是归我所有,至于你嘛……只须负责教书便可,其它一切跟你都没有关系,每个月我给你二十贯月钱,这可是看在范大人面子上的哦。”
明明是自己想开书院,怎么变成给他开的书院?一个月二十贯的月钱看似很多,可为了二十贯便出卖家师的名声,这是不是太过于廉价了些?
摇了摇头,郭由果断道:“卢员外怕是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找你,只是想找一个合伙人而已,至于书院的一切自然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要不这样,只要卢员外建成书院,前三年的学费全都收你如何?”
“三年怎么成?”大概卢慕秦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要求太过火了些,冷笑着伸出一个拳头:“我出了那么多的钱,万一前三年你赚不到钱,我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一口价,十年。”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