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得被陈庆之抢了风头,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没过多大会的功夫,顾允明便推脱家中有事,跟张尧佐告辞。
张尧佐倒也没有留他们的意思,象征性地叮嘱了几句,便放任他离去。
有了顾允明的离开,其余人也都纷纷起身告辞,张尧佐最后连挽留的动作也都懒得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便任由他们离开。
这些公子们都走了,那满屋子的花魁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跟着他们一下就走了大半,剩余的这些也都开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香风飘到了陈庆之的身边,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笑道:“弦歌的住处离这里甚远,不知陈小官人能否送弦歌一程?”
陈庆之一听,哪里还不知道来者是谁,自己淡淡一笑道:“真是有些对不起姑娘,小生是走路来这里的,所以送不了你。”
听陈庆之的话满满都是拒绝,弦歌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难看,不过这难看也只是片刻功夫便转瞬即逝,微微一点头,满脸遗憾道:“那还真的是不巧呢,不过小官人若是有空的话,不妨到奴家那里去坐一坐,青吟巷秀春楼,到了门口只需报上弦歌的名字便可。”
就算她的歌唱得再好,陈庆之也没有招惹她的意思,毕竟自己家里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跟青楼的姑娘扯上干系,怕是苏小容真的要发飙了。
陈庆之苦笑着一摊手:“刚刚弦歌姑娘也听说了,在下还住在锣鼓巷,又哪来的银子去逛得了青楼,所以,只能是有负姑娘的好意了。”
就像是没听出陈庆之话里的拒绝一样,弦歌淡淡一笑:“小官人是奴家的好友,又怎么会让小官人出银子,小官人只管去就是,至于银子自然不用花一两,若是还能填出刚刚那样的妙词,说不定……还能赚上几两呢。”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陈庆之只好点了点头,敷衍道:“有机会的话,在下一定会去拜访的。”
“那好,那奴家便在楼内等着小官人大驾光临了,告辞。”
说罢,弦歌便领着自己的小丫鬟走掉了。
她这边刚刚走掉,张尧佐便凑到陈庆之身边,一脸好笑地劝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这位弦歌姑娘乃是这杭州最有名的歌伎,人家都这么主动邀请庆之,庆之还是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才是。”
陈庆之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就算她再出名那又能如何,只是不喜欢罢了,这么久不见,张先生倒是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那是当然,来来来,好不容易再遇庆之,定干它十碗酒才行,干!”
出了张家的大门,便有丫鬟把暖暖的手炉递了过来,接着便抱怨道:“姑娘,那陈庆之也太不识趣了,姑娘明摆着给他机会,他却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活该他一连三试也不中。”
弦歌扭头看了那丫鬟一眼,先是微微一笑,接着淡淡道:“他要是像其它人那样勾一勾手指就能过来,奴家还瞧不上他呢,他却是拒绝,那就证明他越有能力,小荷替我吩咐下去,只要陈庆之来秀春楼,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让人来通知我。”
“知道了姑娘。”丫鬟连忙点了点头,心里已经牢牢把陈庆之这个名字给记住。
等到马车慢慢悠悠地回到了秀春楼,弦歌刚一下车,就有龟奴迎了上来,慌忙道:“弦歌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楼内找你都找翻天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找我?”弦歌顿时一愣,疑惑地问道。
“姑娘你还不知道,咱们楼里来了一份大生意,十几个有钱的员外全都聚在这里了,就等着你出面了。”
“这么多人?”弦歌到是一愣,自己之所以能去张家,全都是因为顾允明的缘故,至于陈庆之,乃是自己最新的发现,而且自己也掐准了这时候并不是楼内繁忙之时,可是没想到这大白天的,居然还有这么多贵客光临。
顾得不身体上的疲惫,弦歌连忙让丫鬟帮自己补了补妆,一边好奇地问道:“都有哪里熟悉的员外,说几个名字我听听。”
“别的不说,张知鱼张员外……姑娘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听过。”弦歌点了点头,杭州人有几个没听过张知鱼的大名,他可是杭州城最顶级的富豪之一,手中的织坊可是占了这杭州城的半壁江山,若他来了,自己还真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快速地补过妆之后,弦歌连忙进到了秀春楼内,刚一进楼,自己便听到从二楼传下来的喧哗与娇笑声,自己立刻清了清嗓子,快速地上到了二楼,冲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