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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穆谶那蛊阴的很,逢霜没有和人结契,蛊发到一定次数会丧失神智,变成只会求欢的娈宠;逢霜与人结契,当了炉鼎,若遇上个心怀不轨修为不弱的,容易在双修时被他人夺去神智,彻底沦为炉鼎。
&esp;&esp;有时候昭戚想,穆谶究竟有多恨逢霜,才会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
&esp;&esp;“他不会。”
&esp;&esp;知晓昭戚在想什么,逢霜无比笃定地说:“他做不出这种事。”
&esp;&esp;昭戚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他唇角虽有笑容,眼中却满满都是哀戚。
&esp;&esp;其实知道他们做了后,昭戚就想到会有这一天——那件事可以说是逢霜的底线——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
&esp;&esp;他叹息一声:“那你也不该……”
&esp;&esp;不该在这时候与温枫良双修。
&esp;&esp;仙尊望着湖面,良久轻声道: “我怕我护不住他。他修为高些,自保能力就多些。”
&esp;&esp;“胡说,你是修真界
&esp;&esp;这座建在荒山野岭的庙孤零零的,从外面看来,是一座很简陋很普通的庙,不大,没有牌匾,也看不出供奉着哪路神仙。
&esp;&esp;像是山中猎户所建。
&esp;&esp;逢霜拂开杂乱生长的野草,推开破败的庙门。
&esp;&esp;灰尘被惊动,纷纷扑向外来的一身白衣。
&esp;&esp;庙内空间狭小,屋顶塌了一半,阳光明晃晃撒在地上,照亮庙中景象。
&esp;&esp;仙尊扫开蜘蛛网,绕过倒地的缺了手脚的雕像,手指拂过最里侧颜色黯淡的柱子。
&esp;&esp;时隔多年,庙里的阵法已快失效,逢霜注入灵力,轻而易举就让藏着的院落出现在他眼前。
&esp;&esp;他缓步走进去,只见假山长满了青苔,小径铺满了落叶,莲池变成一汪死水,曾经的奇花异草尽数被杂草覆盖。
&esp;&esp;逢霜停在一间半开的房间前。
&esp;&esp;透过那半扇门,他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形,家具蒙了层厚厚的灰,被褥帐幔早已褪色,窗台花瓶里的鲜花被岁月风干成枯枝。
&esp;&esp;唯一还有颜色的,是桌上天青色的茶盏。
&esp;&esp;逢霜安静地望了许久。
&esp;&esp;他无端有种感觉,这里是他兄长住过的地方。
&esp;&esp;就跟那枚玉佩一样,明明他没有兄长,穆谶也没告诉他他有兄长,在看到那块玉佩时,他却清楚知道那是他兄长留给他的。
&esp;&esp;他在这世间并非孤身一人,还有人与他血脉相连。
&esp;&esp;他隐隐有预感,他兄长还活着。
&esp;&esp;仙尊在门口站了许久,手指一动,平地风起,卷着枯枝败叶飞向上空。
&esp;&esp;不到半盏茶时间,庭院就恢复了原本的干净整洁,仙尊加固了阵法,将这座庭院重新隐在庙后,走出庙外。
&esp;&esp;灿烂的阳光被树枝分成一块块光斑,不规则地落在他身上,他仰头看着湛蓝的天和洁白的云,忽然间就不想死了。
&esp;&esp;他有兄长,有爱的人,有朋友有徒弟,日后还会有温枫良的孩子。
&esp;&esp;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受了伤只能躲在角落自己舔舐伤口的孩子,也不再是那个把自己落在青羽宫,认为前路漆黑无望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