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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枫良闭着眼,不去听那些或真情或假意的话语。
&esp;&esp;若是除去冰棺表层的掩盖术法,就能瞧见逢霜一身鲜红喜服,而他旁边,躺着生机尚在,同样穿着喜服的温枫良。
&esp;&esp;青羽宫停棺三天,温枫良陪逢霜在冰棺里待了三天。他当然不会把逢霜下葬,他想日日都能见着逢霜。
&esp;&esp;可惜到
&esp;&esp;逢安安抓周那天,那几个逢霜精挑细选寓意美好的名字她一个没抓,小姑娘爬到温枫良身旁,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气,好奇抓住谁的衣袖,久久不曾松开手。
&esp;&esp;她仰起脸,露出甜甜的笑容,含糊不清喊了声爹爹。
&esp;&esp;顾白梨等人面色黯淡。
&esp;&esp;温枫良顿时泪如雨下,话哽在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最终只背过身落荒而逃。
&esp;&esp;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逢安安住在青羽宫,拜顾白梨为师,由昭戚和嬴绮照顾着。
&esp;&esp;温枫良把公务全都搬到青羽宫,偶尔回魔界住一晚。
&esp;&esp;不知是不是血脉的原因,逢安安长的很慢很慢。
&esp;&esp;温枫良也不着急,喜欢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捏捏她的脸,透过她的眼睛想象小时候的逢霜。
&esp;&esp;他是见过幼年逢霜的,虽然只是在幻境里。
&esp;&esp;每次他出现在小姑娘面前,都是温柔有耐心的父亲形象,但在逢安安看不见的地方,他一遍又一遍面无表情地捅自己刀子,不把自己折腾到伤痕累累绝不罢手。
&esp;&esp;顾白梨意外撞见过,他靠坐在树下,血把衣裳污得看不清原本颜色。
&esp;&esp;见到顾白梨时,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慢吞吞把刀抽出来,掐诀消去衣上血色,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脸色苍白,摇摇晃晃走了。
&esp;&esp;顾白梨望着温枫良离去的背影,表情复杂,他以为温枫良当日和师尊一起躺在冰棺里已经够疯了,没想到……
&esp;&esp;这次之后,顾白梨又见到好几次,他实在忍不住叫住温枫良,后者头也没回回复他说:“他希望我活着。”
&esp;&esp;逢霜希望温枫良活着,温枫良不想活,但逢安安还小,他不能让安安像逢霜一样,从小就是孤儿,被师尊养大。
&esp;&esp;顾白梨一怔,好似想起温枫良曾一夜白头的事情,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片刻后,他道:“师尊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
&esp;&esp;温枫良笑了一声:“那他就该来我梦里亲口跟我说。”
&esp;&esp;从逢霜身体彻底消失那晚起,温枫良就再也没梦到过逢霜了。
&esp;&esp;最初一段时间,他发疯一般试过许多办法,都以失败告终。
&esp;&esp;若他自伤能换来逢霜入他梦中,倒也算一件好事。
&esp;&esp;顾白梨哑口无言,温枫良忽转过头来对顾白梨说:“此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esp;&esp;不待顾白梨开口,温枫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夜里顾白梨去看安安,安安被温枫良抱着,兴致勃勃要温枫良给她讲故事。
&esp;&esp;温枫良笑容温和地问安安想听什么故事,小姑娘咬着手指头想了想,说想听小鲛人的故事。
&esp;&esp;“好,”温枫良换了下姿势,让她坐的更舒服,语调柔和给小姑娘讲故事,小姑娘两条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沉浸在小鲛人和小神仙的故事里。
&esp;&esp;顾白梨见状安静离开。
&esp;&esp;小姑娘听故事听困了,趴在温枫良肩头昏昏欲睡,温枫良把她放回榻上,柔声哄了一阵,等她熟睡后才走出房间。
&esp;&esp;方才安安听到兴奋处,在他怀里手舞足蹈,白日刚弄出的伤被安安踢裂了,血浸透雪白里衣。
&esp;&esp;温枫良垂下眼睫,冷漠看着自己伤口,心想还好安安没闻到血腥味。
&esp;&esp;他坐在窗边,任由伤口裸露流血,一动不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