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瑜!”
&esp;&esp;在混乱激烈的打杀声里,一道女声朦胧如梦境飘来,谁也没注意,谁也没听清。
&esp;&esp;明世镜越过玉湖的防护,一剑朝白玦刺去——
&esp;&esp;一柄雪白的剑刃刺破了一个女子的宫服,贯入胸腔,炸开一朵朵鲜艳淋漓的血花。
&esp;&esp;她用力推开了白玦,自己则是狠狠摔在地上。
&esp;&esp;白玦抬起头,看见那个女人,他脸上的表情是空白的。
&esp;&esp;白玦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发直,下巴上都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那个女子的。
&esp;&esp;女子很老了,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一个老宫女,耷拉模糊的面容,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生命垂危的尽头,清亮如少女时期。
&esp;&esp;她努力抬头看向白玦,透过了男人森冷的脸,看到了当年她追随的长公主……
&esp;&esp;“我……总梦到你还在我身边。我每次都看不清你的脸。还好——”
&esp;&esp;她在梦里,一遍一遍一遍重复逼宫那两日的场景。
&esp;&esp;还好……你还活着。
&esp;&esp;终于,她替长公主保护了一次她的孩子。
&esp;&esp;这也是……她的孩子啊。
&esp;&esp;白玦仓促地抬起头,这一刹那,迷茫漫上他的脸庞,下一秒,森冷和严酷模糊着一切。
&esp;&esp;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esp;&esp;但他从不亲自接触过她。
&esp;&esp;不是母亲,胜似母亲。不是庇符,胜似白智。
&esp;&esp;对小时候的先太子白瑜来说,这个宫女是母亲的第一认知。
&esp;&esp;近乡情更怯,可怜无所为。
&esp;&esp;却不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esp;&esp;他再也靠近不了这一梦中的故乡了。
&esp;&esp;“陛下!”玉湖发出肝胆俱裂的一声!
&esp;&esp;明世镜召回佩剑,雪光澄澄的仙剑直指白玦,如雷霆劈下。
&esp;&esp;就差一寸之际,眼前的声音、动作忽然陷入凝滞。
&esp;&esp;随即,宫院中心爆开一团巨大的白光,所有人视线陷入了空无苍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