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本身不算什么,但让张灵松想要撞墙的是,这个所谓的山门实际上是一个门票处,所有想上山的人都必须购票,若没有票,想摸一把山头的泥巴都别想!
张灵松站在山门口,心中一阵无奈和愤怒。他回想起过去,原本的山门不过是两名黄天观的弟子各自站在一侧,偶尔看到游客或香客上山时,便跑过去讨点香油钱,给多给少都无所谓。即便是不给钱,也不可能真的不让人进。可如今,眼前的情况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山门前竖起了铁栅栏,旁边开了个比狗洞还小的门供人进出,仿佛这是一个严密的监狱。
这里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入口,而出口则在另一头。所有试图通过那个小门的人,都得乖乖掏钱买票,旁边的售票亭里坐着两位面带不快的阿姨,脸上的表情仿佛正经历着女性的更年期,令人望而却步。门口的保安亭里,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安神色严肃地堵在门口,所有想进山的人都得乖乖掏票,而保安亭里还有一名负责控制自动门开关的保安,显得更加严密。
张灵松暗自咬牙,心中明白自己想大摇大摆上山的想法已然不可能。天哪,作为一名黄天观的弟子,竟然还要掏钱才能回到自己的师门,这简直是荒唐至极!翻遍全身,张灵松也只找出几块零钱,想让他掏钱买票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凭他的性格,绝不会自愿掏钱。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真是个笑话,难道我连回家都要买票吗?”不禁感慨起自己的身世。自从两岁时被云隐师父带回黄天观,他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年。如今,自己已经二十二岁,才刚开始独自下山谋生,但这两年过去,生活依旧潦倒,连吃饭都得四处奔波。相比之下,师兄张逸仙早已将师父的法术运用得炉火纯青,过上了令人羡慕的生活。
一边感慨身世,张灵松绕着山脚走,走了近三里地,才勉强找到一条以前常用来偷偷溜下山的小径。然而,这条小径早已被铁丝网封住,显然是为了防止像他这样想要逃票的家伙。尽管如此,张灵松并不在意,轻松地翻过铁丝网,继续朝山顶走去。虽然这条路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算不上路,甚至让大多数人感到畏惧,但张灵松却对这条路如数家珍,轻松穿行,最终成功爬上了山顶,来到了道观的后门。
后门没有售票处,也没有令人厌烦的保安守候,偶尔有游客从这里走出,但几乎所有人都是只出不进,因为大多数人入道观都会从正门进入,喜欢从后门进的人显得格外奇怪。张灵松并不在乎其他游客投来的异样目光,径直从后门走入道观。他原本打算直奔后堂,想见到自己的师父,然而刚踏入后门,他的眼前景象却让他惊愕不已。
眼前的一切与他记忆中的黄天观截然不同。错落有致的院落,精美绝伦的装修,还有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奇怪建筑——外表古朴却内饰现代化的厕所,外观看似偏殿楼榭,走进去却发现竟是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甚至在走廊转角处摆放着一个冰柜,里面售卖饮料的道士身上却披着一条剪得不成样子的破布,显得极为滑稽。这一切在张灵松眼中都显得如此陌生与不可思议。
他在后院转了近半个小时,四处寻找云隐的住处,却连一个认识的师弟都找不到。无奈之下,张灵松只好走向前殿。前殿的面积之大令他震惊,甚至觉得以前的整间黄天观也没有现在的前殿大。然而,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参观,心中只想着能否见到师父,或者至少看到以前熟悉的师弟们。
可是,他找了半天,却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看到。眼前的道士个个眉清目秀,衣着光鲜,风度翩翩,根本无法与以前的师弟相比。看来,政府不仅改造了黄天观,连原本的道士们也被更换了。难道,连师父也被迫离开了道观?
一念及此,张灵松心中一紧,焦急得无以复加,顾不上其他,径直跑过去拉住一名年轻道士,急切地问道:“喂,你能告诉我,黄天观原来的道士都到哪里去了?”
那名道士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如同女子,面无表情,神态从容,似乎并没有因为张灵松的突然询问而慌乱。他淡淡地打量了张灵松一番,才缓缓开口:“请问您是何人?与黄天观的道士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