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拉着路明非走到了宽阔的马路上。
路明非和他并肩站着沉默不语,凯撒也没有着急追问,欣赏起风景来。
马德里的下午清爽而温暖,干净的马路上不见车辆。GranhotelInglés坐落在丽池区,虽然也算市中心,但毗邻丽池公园,又是寻常人消费不起的顶级酒店,他们是这个下午这里唯一的客人、唯一的贵客,凯撒甚至怀疑因为他们的到来,酒店直接在这两天关闭了订购房间的渠道,所以这条街道才会这么安静。
虽然酒店的客房不分阶级,但它的价格已经婉拒了99%的阶级。而查尔斯的那张mint会所的钻石会员卡又拒绝了剩下的1%里面的99%。
就像是个森严的金字塔,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往上爬。
相比之下,那所谓的‘没有总统套房、贵宾套房的平等噱头’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杨闻念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凯撒转过头看身后庄重但不失奢华的酒店。
“哪里奇怪?”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路明非还是很配合地接了句话。
“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往权与力的金字塔上爬,企图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但他没有。”凯撒关上了车门,示意司机可以离开之后就往外走,他也不想一直在马路中间站着,“他甚至邀请我去大兴安岭的林场当护林员,那是这个金字塔的最下层。”
路明非又沉默了。他又一次听到了‘权与力’这样的字眼,但不是从小魔鬼的嘴里吐出的带有魅惑的文字,也不是从杨闻念嘴里说出来的那坚定的声音,凯撒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带着深深的茫然,像是迷途的旅人等待着贤者的解惑。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凯撒一脚踢在引擎已经启动的加长版林肯的后车轮上,催促它赶紧走不要挡路,“还是谈谈你吧。”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拉你出来,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去吃下午茶吗?”
路明非摇头。
“所有人都去开查尔斯的玩笑,但是你却在那里坐着,表情一点也不开心,你这幅样子留在他们身边只会让他们也不开心。”
“我不希望这次旅途被你毁掉,我也不希望你和查尔斯的友谊被这次旅途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