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那个叫做杨闻念的人强行打开了尼伯龙根的大门。
于是这位年轻的指挥官慌了,他清楚那意味着怎样伟大的力量,他清楚拥有这种力量的杨闻念可以轻易地把在场的所有俄罗斯军人全部杀死——只要他想。
杨闻念本身很明显不是个嗜杀成性的刽子手,但是如果自己杀了凯撒的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一定了……
“该死该死该死!”阿列克谢挥拳把直升机的操作台屏幕砸烂,手掌侧面被玻璃划破,鲜血渗红了数据爆表的空气湿度仪。
“我不介意自己死在这里!可是我不想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就让我的所有部下和我一起殉职!”
“将军……”克鲁科夫不知道阿列克谢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死在这里。
“但我们是军人……”阿列克谢在机舱里站了起来,染血的拳头浸红了军装的胸口,那里是佩戴勋章的地方。
“为了西伯利亚军团,为了祖国,也为了我们和女皇陛下共同守护的未来!”
“全体听令!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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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和凯撒同时低下头,即使隔着卷帘般的雨幕他们也能看到地面上那些炮兵一瞬间忙碌了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诺诺忽然问,“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同样开着一辆车冲进了这场大雨里,大声喊‘有人要和我一起走吗’,你还会一边掏出沙漠之鹰对天开枪,一边跳上她的车吗?”
而还没等凯撒回答这个‘我和你妈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一般的致命问题,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引擎暴龙般的呼啸就响彻在这场大雨里。
“凯撒!”有声音透过大雨传了过来,是女声,嚣张、爽朗,即使是骤然响起的连绵炮火也压不下去那笑声中的肆意。
“快!跳下来!”
诺诺感觉身边的凯撒眼睛忽然就亮了,侧写下意识地发动,那个已经模糊掉的、她入学时候大雨倾盆的夜晚忽然就在脑海中鲜活了起来。
那一天的凯撒就是这样从楼上跳了下来,一把跳进了自己的车里,他的眼睛里闪着光,一点也没有无聊或者想做的事全部都做完的空虚。
尽管这里不是卡塞尔学院,尽管现在的凯撒手机没有那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尽管下面枪炮声不绝……
但凯撒搂住诺诺了的腰,他没断的那条腿骤然发力,一丝犹豫都没有地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于是跃在空中的两个人终于看清楚了在瓢泼大雨驶中来的是一辆怎样的车。
是一辆速度拉满的火红色的敞篷法拉利,在大雨和雾气笼罩的街道上像是一团火、也像是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