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如同一颗炸弹一样,炸的傅砚安出现耳鸣,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医生的唇形,确定对方到底说的是什么,可他看见的始终是胃癌两个字。
待医生走了过后,他才稳住了心神,转头看向宋嘉树。
“他刚才说什么?”
刚才宋嘉树一直在和医生对话,没有震惊,仿佛早就知道了。
“胃癌。”
“谁的了胃癌?”
“夏知得了胃癌晚期!”宋嘉树加大了音量。
“不可能。”她身体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胃癌了?
“怎么不可能?你老婆得了绝症你都不知道!她快要死了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宋嘉树很想揍傅砚安。
为人丈夫,连自己老婆快要死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可恨还是可怜。
“这……怎么可能……”傅砚安还是不愿意相信,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可他突然想起,她日益消减的饭量,苍白的脸庞,还有那所谓的牙龈出血。
这种种的迹象都告诉他,夏知真的生病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生病呢?
为什么他不知道呢?
宋嘉树没有心思留下来看傅砚安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只是跟着医护人员去了病房。
傅砚安呆呆的站在原地,几秒后突然像是被点中了开关一样,朝着刚才医生走的方向冲了过去。
医生刚走到自己的就诊室门口,傅砚安一个箭步拦住了他。
“医生,你刚才说我太太得了什么病?”
医生对傅砚安突如其来的举动相当不满,但听到“太太”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眯着眼睛审视着傅砚安,看着他脸上着急担心的神色说:“跟我进来吧。”
进去后,医生坐在椅子上,“你也坐,经过会比较长,坐下来听。”
傅砚安虽有不解,但还是照吩咐的坐下。
“大概是前两个月吧,夏知来医院看病,检查的结果出来时,我问她有没有家属,她说没有,我反复问了两三次,她都说没有,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有家人的,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我也没有多问。”
“我告诉她得了癌症时,她很冷静,只是拿着报告单仔细的看着,最后她问我,她还能活多久,完全不像其他病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那样的惶恐和害怕。我说,只要配合治疗,多活一年半载是不成问题的,听完之后她又沉默了,后来说她需要考虑一下。”
“我想她可能是有些接受不了,身边有没个人照应和安慰,想来是要冷静冷静,于是就答应了,并且告诉她两天之后过来,我可以帮她。”
“可是她没有联系我,当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却说不用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说话,就在我以为她挂电话的时候,她说她害怕孤独。”
“后来她来我这里拿过几次药,每一次都是一个人,后来我真的就信了,在这世上她没有家属。你知道吗,每一次我问她身体有什么症状的时候,她竟然能清晰冷静准确的说出来,就好像生病的完全不是她自己一样,你说她这像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吗?”
“你说你是她丈夫,为什么自己妻子得了重病,你会不知道?”
医生娓娓道来,都说医者仁心,看着一个病人这样,他也是非常心疼和难过。
而听了医生每说一句话,傅砚安的脸色就白一寸,等到说完,这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把傅砚安凌迟一遍又一遍。
夏知一个人来医院的那些画面就像是录像带一样,不断地在眼前播放着。
他仿佛失去了知觉,唯独心脏上的痛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千倍。
医生问他的,他哑口无言,是啊,为什么自己的妻子生病了,作为丈夫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那段时间他明明都发现了她的异样,为什么他不带她来检查一下,为什么不多关心她一下?
无尽的悔恨就像潮水向他袭来,他被拍翻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仍由海水淹没,窒息感越发强烈。
“唉!如果你真是她丈夫,那就劝劝她吧,她还那么年轻,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不怕死,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呢。”
傅砚安浑浑噩噩的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走到楼道的时候腿软,差点摔下去。
还好一个人拉住了他,那人见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这两个字就像是回魂咒一样,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