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恢复了意识,抬眼看着那人一下,转头就跑。
那人被傅砚安的眼神吓到了,觉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发。
傅砚安按照刚才的记忆,跌跌撞撞的跑到夏知的病房门口。
此时的夏知脸色苍白,就像睡着了一样,暗暗静静地睡着,就连这病床也被她睡出了双人床的感觉。
宋嘉树抓着夏知的手,轻轻地揉着,那爱慕的眼神,在他眼里如此刺眼,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立场恨你,但作为一个外人,我也会恨你没有照顾好她。得知她生病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可她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我让她治疗,她不愿意,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你的原因。”
少年红着眼眶,抬头望着傅砚安,好似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可是他确实也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想办法让她去治疗,可我都没有找到方法,找到这个世间让她还有留念的方法,后来我想到了你,但现在看来,你也不是。”
“你和她结婚这么多年来,你应该是很懂她的吧,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要对这个世界那么失望吗?让她去治疗吗?哪怕就一年也好,一年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我可以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她看看其他人是怎样战胜病魔,看看还有很多人爱她,她一点都不孤单,这样她会不会就不想死了?”
面对少年的哀求,字字诛心,傅砚安几乎快承受不住了,坚实的身躯晃了晃,瘫软的靠在墙上。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觉,一直守在夏知的床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病房里仿佛都能听到吊针水滴落的声音。
第二天夏知醒来的时候,只有宋嘉树一个人在病房里,傅砚安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