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领悟了手势的意思,开腔道:“阿春娘,依我看呐,一准是阿春嫌院里太闹腾,闷得慌,解完手后,想往后院走走。谁知一股斜风吹来,令他迷了眼,看不清路。他晕乎乎撞到了厕所上的青砖,踉跄几下滑进了粪坑。幸亏,阿春的下巴遗传了你,又尖又长,不然啊,保不齐---”
“呸,呸呸呸。你少说胡话,我儿阿春福气大着呢。”
阿春娘扫视一圈,“瞧,后院动静闹得这么大,白雪那丫头还不冒出头,一准是心里有鬼,躲起来不敢见人。”
白雪进瓦房后,阿春娘一直偷瞄堂屋门口,没见人出来过,她笃定阿春栽进粪坑,和白雪脱不了干系。
何雨柱冷笑,“阿春娘,扬一海,扬一友,扬一才,三位都没过来呢,照你那‘有动静不来,就有嫌疑’的说法,难不成,这三位村里长辈合伙害了你儿子?”
说曹操,曹操到!
被小辈喊来、知晓个事情大概的扬一才,穿过厕所,刚好听到这句话。
新郎看见三爷来了,赶忙复述刚才的撞墙推论。
扬一才嫌弃的看了一眼‘屎人’和阿春娘,“自己个摔的,赖不着别人,甭说浑话讹人了,不然,拉你去见扬太爷,将你男人、儿子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往后啊,你甭想接到族里的救济。”
扬太爷,是族中辈分最大的人,他还真有权这么做。
阿春娘低着头,眼珠子乱转,思索着应对策略。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人群外围响起。
“喔,这么多人聚在这,是出啥事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清秀白净的小姑娘,歪着脑袋,困惑+好奇的盯着人群。
是失踪的白雪!
“让让,让一让!”白灵使劲挤出人群,“白雪,死丫头,你担心死我了,你刚跑哪去了?”
白雪眯眼一笑,将合成鼓包状的双手,往上一举,“姐,瞧,蝴蝶哎。”
她摊开双手,一只粉蓝色的蝴蝶,打其手心里飞了出去,在空中翩翩起舞着。
白雪灿烂一笑,对于刚才一事,其心中产生的膈应、阴霾,随着蝴蝶飞走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甜蜜。
那灿烂的笑容,像利刃般狂扎阿春娘的心口,宝贝疙瘩成了昏迷的‘屎人’,始作俑者却开心的扑蝴蝶。
这谁能忍得住?
阿春娘往前冲去,伸手想要抓住白雪。
白雪急忙往后躲,“班长~”
何雨柱抄起竹竿,专挑阿春娘臂膀、腰肢、小腿打,时不时假动作挥打面门,迫使她往后退。
挨了老多下,却近不了死丫头的身,阿春娘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胡咧咧。
“哎呀,老天无眼啊,我儿这么好的人,却被人害成这样。老天爷,你睁睁眼,瞧瞧白雪那丫头心肠有多黑,才会干出这种事!”
“我害你儿?”白雪震惊不已,暗骂母子俩没脸皮,“我连你儿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害他?”
“你---”阿春娘不敢吐露‘掳人’计划,只好从‘失踪’一点上入手,“刚刚,你不见了,我儿却掉进粪坑,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一准是你害了阿春。”
“呵,你找不见我,就笃定我干坏事去了?照你这个理论,扬家庄的人,若不定点在你面前晃几眼,也是干坏事去了。”
“你...那你说,你刚才去哪了?”
“嗯~”白雪樱唇微撅,似陷入了回忆,“刚刚,我好心想去给新娘拿点吃的,我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本地有新娘结婚当天不能进食的习俗。我原路折返时,碰见一特漂亮、特罕见的粉蓝色蝴蝶,于是...饭也不吃了,追着蝴蝶跑出院,绕着前边池塘跑了一大圈,才捉到了它。瞧,我都跑出汗了。”
众人见白雪额头布有薄汗、裤腿沾着草叶,外加适才大家沉浸式抢热菜,没谁时刻盯瓦房动向,于是,有八成的人信了白雪的话。
“这小姑娘,眉眼弯弯,眼含柔意,一瞅就知是个不会撒谎的好丫头。”
“这孩子啊,确实喜欢蝴蝶,我领他们去山坳时,她路上一直扑蝴蝶来着。”
“阿春娘,阿春长得丑就算了,还懒不爱干活,村里小辈们的每月公分,数他最低了,但凡有点见识的姑娘,都不会看上他。”
“就是,上一回,煤婆领他去相亲,女孩只扫了一眼,留下一句没眼看,扭头就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由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