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跪在地上低着头颤抖的说:“小人是从义县来的,至于是谁抓我们,就是,就是官爷啊。”
百姓压根不懂什么官和什么官,只要穿着官服的衣服就都是官爷,这时候旁边一个男子动了动,往自己亲爹旁边凑了凑,他听到过这些兵丁说过什么将军,小声的说道:“好像是什么将军。”
老者恍然大悟激动的抬起头:“对对对,是那个将军皇上派来的,之前还说帮我们打那些反贼,之前那伙人,就是那反贼都到了我们县了,我都要跑了,可是我家大儿子说他们给分田地还不收粮,就说再等等,谁知没有到我们村,后来又跑了,也不知为何。”
说着说着,话里竟然有些遗憾,老人年纪大了就有些糊涂,忘乎所以,听在旁边家人的耳里,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的想当反贼,那可是杀头的大罪,都是冒出了冷汗,大儿子更是连忙过去捂自己爹的嘴,磕头求饶:“小人爹只是年纪大了,说些糊涂话,当不得真,还请官爷恕罪。”
此时楚舒倒是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哼,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话,或可饶你。”
“官爷…娘子但问无妨,小的定会知无不言。”
“威武将军现在收复了几县,那反贼现在又被赶到了哪里?宁远县是有人守着的,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还有谁要抓你们当壮丁,朝廷明明派去的三十万大军,哪里要你们的壮丁?”
三十万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会打不过二十万个吃不饱饭,没有正当武器的灾民,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这个朝代已经到了末期,有可能士兵疏于训练,也可能装备武器有些陈旧上锈,也可能是吃空饷吃太多,那也应该有十多万的士兵,但是也是远远比灾民要好上很多的,是不可能打输的。
男子回道:“没有啊,那伙反贼一直都在我们义县旁边的万和县的,我们是从小路过来的,但是也远远看到这边几个县城都不插旗了,而且没看到这边有人拦着不让来啊。”
“不对,这边都是反贼,你们为何反其道而行,即使是走的小路,人多眼杂,不怕反贼抓你们吗?为何不南下?那边没有反贼,岂不是一路畅通。”
男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楚舒。
“快说,说完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落脚,你们没有路引,而且是从文崇府而来,不管哪个县城都不会让你们进城门的,而且还会把你们抓起来严刑拷打,怀疑你们是间人,反贼派来的。”
“娘子,我们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
“小的都说,其实我们这些人还有很多别的县城的,小人听他们说他们的县也被攻占了,就是那个将军。”
楚舒听到后心里猛的一跳,脑海里两个字,造反。
随即逼问:“虎威将军还是抚军将军。”
这时候一个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看起来就是读书人的男子凑了过来:“应是武威将军,他们的旗帜上写的就是武威军,至于抚军将军,之前还能看到,可是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了。”
楚舒和众人齐齐看向了读书人,心里也在想宁远县和长平县之间就是抚军将军的人在看守,现在兵撤了,怕是抚军将军出了事情。
读书人看众人目光看了过来,理了理浑身的灰尘泥土,理不干净,有些羞赧的接着说:“小人识得一些字,是广宁县的。”
知道众人想要问什么又接着说:“小人住在县里,可是一个多月前,武威军进了城之后直接围了县衙,再后来就没有见到县令了,而且他们搜了很多家的粮铺,抓了好多粮商,后来又跟我们百姓借粮,实则就是明抢,小人看情况不对就带着家人马上逃了出来,至于为何不向南?我们原来倒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碰到了临江县,他们县就挨着长江,原来武威军把守了渡口,还有各各码头,现在是谁也不让过。”
“而且小人发现这虎威将军说是来平叛,可是跟那个贼人竟是泾渭分明,那个万和县的城墙倒是有被攻打的痕迹,城墙有一些破了,有人正在修建的城墙,旁边也有武威军驻军,但是不像是马上就要打仗,只是在那里看着。”
“而且小人是跑的早一些,那些兵忙着收粮食,对我们也看管的不严,过了万和县更是没人管,倒是有些反贼,让我们加入他们,还给我们田,我们不同意也是没有纠缠让我们离开,唉!其实说起来都是苦命人罢了。”
皇上派兵去打仗,肯定会给粮草,京里肯定是没有粮草,但是现在正是收漕粮的时候,而且义县那一路就是在运河旁边想要运来粮食轻而易举,最有可能就是长江南边的两江总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