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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喜欢看这样的她,有时看久了,他甚至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仿佛战争都离他们远去,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他回想起曾经的记忆,数百年过去了,竟也有些失真。
&esp;&esp;他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就打道回府了。夜晚最需要警惕,而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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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场战争到底持续了多久,或许帝君还能记得,但印女已经完全数不清楚了。她对记时间莫名有一种生理性的排斥,别人若是问起,她的回答永远是含糊其辞的“大约”。
&esp;&esp;归终还是没有醒,维持她身体机能的法器日复一日地运转着,仿佛那里是这世界上唯一时光停滞的一隅。
&esp;&esp;为此印女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庆幸归终不用一睁眼就面对千疮百孔的人间,这是她唯一的安慰。
&esp;&esp;甘雨瘦下来了,渐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手里的弓也拉得越来越稳。她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为人们的逝去而哭泣了,失去和遗憾都太多,她早已在战争中学会了接受。
&esp;&esp;对此留云似乎感到有些微妙的自豪与失落。当然,高傲的仙人绝不会承认失落的那部分,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情只会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默默地品味。
&esp;&esp;或许是因为老朋友越来越少,留云把除开随帝君作战的时间,大多都花费在了修行上。不过偶尔,印女也会抽空去探望探望,一部分原因是她担心留云憋出毛病来,但更多的,只是想去陪陪朋友罢了。
&esp;&esp;“我一定要在归终醒来之前将她的翳狐机关改造好,”留云的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手里不停捣弄着各种让印女不明觉厉的机关零件。“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本仙可谓是进步颇多。等到时候归终醒了,一看,呵。一定会被我的技术折服的。”
&esp;&esp;谢谢,有被卷到。印女汗颜地看着留云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感觉她在和空气较劲儿。
&esp;&esp;“那你加油哦。归终可不是个会服输的主。”说着,印女自己也拿起几个机关学着留云开始拼凑,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仙法,但机关在她手里就像几块废铁,除了发出“哐哐”的噪音,和她在这里一样,显得多余且无用。
&esp;&esp;“好吧,我觉得我不适合搞这些。”印女拿起旁边的零件看了看,逐渐变得满头大汗,最后只好耸了耸肩膀,“我看出来了,它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它。”
&esp;&esp;留云在一旁嗤笑一声,“你要真是看看就能学会了,我和归终都得拜你为师。”
&esp;&esp;印女无所谓地摊摊手。“那样挺好的,到时候我就开一个班,你们想学的话可都得给我交学费。”
&esp;&esp;“嘿,你少白日做梦。”留云笑骂道。她自觉没什么灵感,也就放下机关松松筋骨,转头开始和印女插科打诨,“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对我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esp;&esp;“哪能呢,”印女站到窗口抽起烟来,远远地朝留云吹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我一般只对打小报告的人不客气。”
&esp;&esp;“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记仇的。”留云抬起下巴挑了挑眉毛,“那不也怪你有小报告可打,自己不吃东西能怪谁,本仙心直口快,可从不乱说话。”
&esp;&esp;印女被噎得没话说,她自己可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逮住机会好好修理了一顿。——某些人白天面上不显,实际上是晚上暗暗等着在其他地方给她教训。
&esp;&esp;“不过说真的,你的变化挺大的,你发现没有?”留云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浅啜两口,“要是放以前,我肯定想不到你会为了照顾我的心情特地跑来和我说话。”
&esp;&esp;“我也想不到你会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印女苦笑一声,“鸣海栖霞真君仙逝了,你肯定心里不好受,我也是。”
&esp;&esp;她看到留云在见了鸣海栖霞真君的遗体后,一言不发地回了洞府,不免有些担心。在此之前留云一直在不眠不休地改造翳狐机关,这让她没有来得及见到鸣海栖霞真君的最后一面。
&esp;&esp;“我本就不会对他人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