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竟覆在她恨了半生的,狐媚子生的儿子上面。两人衣裳不整,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何事。
“去把那小杂种给我拖起来,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半分,眼睛舌头就都别要了。”
“是,夫人。”成林和春苑低头到床边,小心把上面的林殊玉挪开之后。才一把把已经失了魂,整个人像死尸一般的林己余扯到地上。
摔在地上的剧痛终于让林己余回过神来,他忙把自己身上衣服拢好,跪在地上哭泣起来,“夫人明鉴,我只是按吩咐来给大哥送解酒汤,我也不知道大哥为何......”
程黛脸色本就发青,见林己余这求情模样,又想起了他的狐媚母亲,拿起桌上茶壶毫不留情地砸向林己余,“你那贱人母亲送药你送汤,你们母子俩可真是如出一辙的好手段。”
“把他给我拖到院子里,春苑去请老爷过来。”
等里屋只剩下程黛一人时,床上的林殊玉终于动了动,像是刚醒过来的样子,眼神不大清明,“母亲怎么来了?”
程黛上前在他手上狠狠拧了一把,“平日你去花街勾栏我睁只眼闭只眼,你现在搞到自己家里来,名声不要了是吧?”
林恒半夜被人吵醒火气正旺,早知道他今天就宿在国子监了。冒着细雨回来还不能睡个好觉,这府里真是一点规矩没有。
“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夫人呢?”他进门就看到了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林己余。
“那老爷可要问问你的儿子做了什么好事,深更半夜的如何会送解酒汤送到自己兄长床上。”程黛怒气冲冲出来,后面跟着衣裳不整的林殊玉。
林恒心头闪过一个坏念头,他转头看了眼跪在雨中,身上衣裳说有也无的六子,还有跟在妻子身后,衣裳同样不成体统、满脸懊恼的养子,心神一震。
“夫人此话何意?”林恒只盼能从妻子口中听到别的答案。
“老爷心中有数,何必多此一问。”程黛的话直接给林恒判了死刑。
雨中的林己余还没开口为自己自辩,廊里的林殊玉先跪在了林恒面前,“儿子该死,儿子今日糊涂汤喝多了些,不知六弟为何会出现在鉴华阁,更不知他为何会被母亲抓到在儿子床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恒竟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林余己定了罪。
“是成林让我来送解酒汤的,真的是他。”林己余慌忙四处扭头寻人,泪和雨混在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快碎了。
可偌大一个院子,哪还有成林的影子?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似的痛哭起来。
“父亲,我真是被冤枉的。”林己余说完头重重一磕,再抬起时已是红肿一片,“是大哥欲乱纲常伦理,我是誓死不从的。”
林己余与程黛三年母子情分,当然知道刀要往哪里扎,程黛才会痛。
不出所料,他这话一出,程黛眼神瞬间冷了。她只有殊玉这么一个儿子,对他寄予厚望,即使他为人不端,也绝不能容许林己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露。
“鉴华阁与除祟院有多远老爷是清楚的,鉴华阁里下人婆使那么多,又怎会缺他这么一个端解酒汤的呢。”
“老爷是见识过这种肮脏手段的,想必心里也清楚的很。”
十四年前,她的婢女趁她不注意,打着送药名义,把自己送上了林恒的床。这事是她经年的肉中刺,可现在为了护林殊玉却不惜自揭伤疤。
“来人,传家法。”林恒岂会不知林己余无辜。
但为了家宅安宁,也为了自己的名声,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今夜错的人都只能是林己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