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奋战的滋味让慕容熠感到疲惫。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对什么事情力不从心。
可是寻找游漓例外。
他终于在游漓走后的第八天,在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后,对严恪之说了事实。
而后,严恪之找了十个肯为他出生入死的心腹,继续寻找游漓的下落。
游漓失踪那日,慕容麟的踪迹根本没人查到。
御林中郎将,掌管大王安危的人,只要他不想被人知道,就没那么容易暴露。
慕容熠站到麒麟府门前的时候,麒麟府的侍卫肉眼可见的齐齐打了个激灵。
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慕容熠冷静的道:“别怕,我就是找人说几句话。”
话音未落,他就大步走进府中。
侍卫们在他的身后手忙脚乱,但都不敢挡住人的去路。
在他们眼里,这位伏波侯太过疯狂,随时都能杀人。
慕容熠轻车熟路的走向慕容麟的卧房。
那人头上裹着纱布。
想来是被自己揍得不轻。
慕容麟对他的到访并不意外。
他知道,除了游漓说他笨,所有人都认为慕容熠是个聪明人。
“看茶。”慕容麟吩咐下人,语气冷静,没有一丝波澜。
“不必。”慕容熠站在床边,冷冷的拒绝。
慕容麟冷笑:“那就是还想揍我一顿?”
慕容熠没有说话,他盯着慕容麟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半晌,慕容熠才问:“他在哪里?”
慕容麟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吐了出来:“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觉得我会信?”慕容熠的拳头又攥得紧紧的,他将内心的无助死死扣在手心里。
“你信不信的,事实就是这样。”慕容麟被纱布裹着的脸,让人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会放他走?”慕容熠不自觉的吐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会?”慕容麟反问,而后又道:“我不想他死在我的手上。”
“反正,他不出几个月,自己也会死。不是么?”慕容麟补充道,这意思他们两个人都懂。
“大王知道他邪脉的事吗?”慕容熠问。
这个问题,很危险。
如果大王知道游漓不出几个月就会自己死去,那么他根本不必要对人下手,除非他急不可耐。
如果大王不知道,那么慕容麟为什么没将游漓的事转告大王?
很可能他想拿王令当幌子,理所当然的将游漓从自己身边带走。
慕容熠这样想。
“六个月,得耽误木燕多少事。”慕容麟答。
意思是,大王等不及要人杀了游漓。
慕容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也是这样,事实就是事实,就看你自己信不信。”
“他这样走,就是希望你相信,他已经死了。”
“他不愿意让你看到他那样的死法,比那个假的渗人一百倍。”
慕容熠没有再说话,他用了半晌回味慕容麟方才的话。
然后他木讷的转身向外走,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后的人忽然说了半句话:“他让我告诉你”。
慕容熠停下,转头看慕容麟。
“他让我告诉你,他找了人为他收尸,他死之后,会有人把他送还给你。”
“他让你记得,他写在信中的话。”
慕容麟本来不打算将话转告给他,但慕容熠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慕容熠大步走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慕容熠忽然跳下了马。
在路上走着走。
中秋节那晚,满月如盘,月色生辉,照亮整个世界。
他和游漓藏在了月色照不到的角落,急切的拥吻。
现在,那月亮还在,只是月色凄惨,若有似无。
只剩他一个人行走在夜路中。
*
他回到冰冷的府邸。
等候各处探子传来的消息。
他不敢离府,他怕万一游漓后悔又回来找他呢。
这宅院,没了游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