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自己没看出来吧。
想着那孩子从小生活在乡野间,家里还那么穷,手能细到哪儿去呢?
唉,倒是委屈了他的儿子。
想到此处,皇帝看着陆淮阳,忍不住问:“南烟那孩子确实贤惠,只是……有个事,孤想问问你。”
陆淮阳就坐在一旁,姿态恭谨,神色严肃,听了皇帝的话,忙说:“父皇有什么事,尽管问。”
皇帝点了点头,看着陆淮阳的时候,神色不由的又认真了两分:“等大理寺查清楚之后,你跟你母妃的位份都要颁下旨意恢复的。”
“南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你恢复了身份,那王妃之位……又该如何是好呢?”
陆淮阳愣了一下,看着皇帝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父皇这话何意?南烟是我的妻子,我若恢复身份,她自然是我独一无二的王妃啊。”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陆淮阳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赞同:“你可想好了?”
“父皇,儿臣自然想好了,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陆淮阳问。
虽然在问,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那样子,分明是已经洞悉且明白皇帝的心意了。
皇帝迟疑了片刻,轻咳一声,说:“她是你落难期间娶的妻子,没有入皇家玉牒,也没有旨意,其实……这婚事可以说是算不得数的。”
“若要遮掩的话,便当是你在外期间侍奉的女子。”
“你若是觉得愧对她,想补偿她,给她一个庶妃的位置便是。”
“若是实在不舍得,给个侧妃的位置也行,总不算埋没了她的身份。”
“正妃之位……可以帮你再娶个好的,慢慢物色。”
“谁也说不上什么,给她那样的位置,已经是抬举她了。”
“我知道南烟这孩子不错,可在身份上面,实在是……”
皇帝接下来的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陆淮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一旁岑妃也不动声色看了陆淮阳一眼,没说话。
“你自己怎么想?”皇帝看着陆淮阳问了一句。
那样子,分明还算是尊重他的,在尊重他的意见。
陆淮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新跪了下去,朝着皇帝深深磕头,语气又是严肃又是凝重:“父皇,儿臣不愿她受委屈。求父皇给儿臣恩典,让她入皇家玉牒,跟儿臣一块儿接受册封正名。”
“儿臣的王妃只会是她,也只能是她。”
“她这些年跟在儿臣身边吃苦,土豆又是她发现的,儿臣不敢当那薄情寡性之人!”
“更何况,她还为儿臣生育了平安,教养的极好……儿臣什么都不要,儿臣只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陆淮阳说的情真意切,言语认真。
那样子,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分明是走了心的。
皇帝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有些惊讶。
一旁,岑妃也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皇帝叹了一口气:“那孩子确实不错,孤没想到,你也会这般重情重义。”
皇帝有些感触,看了一眼身边的岑妃,叹了口气,说:“你跟你母妃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人,极好,极好……”
“只是,淮阳,你可想过,她那样的出生,会耽误你。你没有助力,没有岳家帮扶……她,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如果你以后还想走到更高的位置,她帮不上你,反而会成为你的累赘。”
“你心疼她,给个侧妃的位置,有宠爱,一些足矣。她若真懂事,也不会勉强你的。”
陆淮阳依旧跪在地上,说:“她未曾勉强儿臣,她也很贤惠。她什么都没要求,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但……儿子不想让她受委屈,侧妃跟正妃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她是儿臣的妻,怎能沦为妾?”
“况且……儿子没有野心,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只想承欢父皇和母妃膝下。”
“为父皇和母妃尽孝。”
“别的……儿臣都不求。”
皇帝见陆淮阳神色这般坚定,意外的同时,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帝此刻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感触。
他看重的儿子这般重情重义……跟岑妃一样。
不然当年岑妃也不会随他去做质子……
仔细想想,南烟那孩子虽然出身低,可她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