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五是小葫芦的三岁生辰,今年他爹不在,江近月简单给他置办了晚宴,请了陈参军夫妻和之前在嘉州相熟的人,给小葫芦过生辰。
小葫芦穿着绣麒麟的新衣裳,收到哥哥姐姐给他的生辰礼物,开心地不得了。
小葫芦和哥哥姐姐们坐在一起,江近月则和几位夫人们坐在另一头。
看小葫芦吃得差不多了,江近月走过去蹲下身,拿来一个木制小马车送给他。
“小葫芦,生辰快乐。”
小葫芦带着围兜坐在那儿,把最后一口长寿面吃完,随后抱着那个小马车,爱不释手地说:
“月月,你真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江近月摸摸小葫芦的脑袋,说道:
“小葫芦,你今天三岁咯,三岁的孩子不可以太调皮,知道吗?”
小葫芦打开小马车的窗户,把眼睛凑过去看里头,闻言随口问她:
“还有呢?”
江近月想了想,又说:
“嗯……三岁要去学堂启蒙了,不过先生不会教太难的东西,但是你要认真哦。”
小葫芦拧起眉,继续问:
“还有呢?”
“不可以尿床。”
小葫芦还是不太满意,又问:
“还有呢?三岁还可以做什么!”
江近月暂时想不出别的,只恨他爹不在,不能给自己建言献策。
于是她说:
“暂时就这些啦!小葫芦,你能把这些做到,阿娘就很高兴了。”
小葫芦放下小马车,哼哼两声,明示她:
“娘亲,三岁是不是应该吃更多的饭饭呀?”
此话一出,把众人都逗笑了。
江近月一愣,皱起眉说:
“大概……不可以吧。”
小葫芦“哦”了一声,“那有什么好的,不好不好。”
说完,小葫芦跳下桌子,拿着小马车和一旁哥哥姐姐们玩去了。
江近月看着他的背影,满心惆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陈夫人见江近月魂不守舍的,笑着问道:
“夫人这是想陆大人了吗?”
江近月浅笑一声:
“也不是,只不过有时不知要怎样对这孩子,才算是为他好。总觉得我们带孩子太随意了,你看小葫芦还是傻傻的呢。”
陈夫人笑说:
“夫人在想什么呢?他才三岁呢,能聪明到哪去?夫人是有孕之后思虑过度了。”
江近月点点头,便不再提让人头疼的小葫芦,说起陆晏廷来。
她和陆晏廷分别快一月了,此刻还真有些想他:
“我夫君昨日来信,听说赵国蠢蠢欲动,几次进犯我朝边境,夫君他想必也忙得慌,我远在千里之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他。”
陈夫人听到这,捂着唇说:
“夫人还说不想他,我看夫人都快得相思病了,哈哈哈。不过赵国这事呀,我家那口子近日来也常常和我提起呢。”
“都说用兵打仗是大事,可那赵国近些月来的举动,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就跟乱来一样,闹得四处不得安生,那样的人活在世上,当真是为害一方了!”
江近月想起赵雪客的嘴脸,胸口憋闷,人也开始恶心:
“谁说不是呢。”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她的父亲也不会……
……
江近月想过大魏和赵国迟早会有一战要打,但是她没想到事情来得这样快。
到三月初时,赵国向大魏宣战,并且已经举兵攻打大魏的边境,谁都不知道赵雪客这个疯子在想什么。
江近月很快收到急报,陆晏廷让她立刻动身回京城。
战事瞬息万变,若是再耽搁,等之后两边打起来,大魏各处关城出入不便,他们再长途奔波回京,多多少少会有不便。
江近月也明白这个道理,纵然胎还没坐稳,但她当机立断吩咐下人打点行装,和陈夫人告别过后,带着小葫芦坐船回去。
一路上又花了二十来日光阴,等他们到时已经是三月末,边关战乱四起,京城的百姓也开始恐慌起来。
陆晏廷到码头去接他们,一路上,江近月见京城各处粮店门外人满为患,紧张地问陆晏廷:
“表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连京城也要乱了吗?”
陆晏廷扶着她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