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见的,妈妈和张爷本也没放在心上,可上个月吧,两人又突然找上妈妈说要给红玉赎身。”月红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子也知道堂里的规矩,倌人们不管自赎还是客赎都要给楼里一笔钱,更不要说日后的衣服首饰房舍宅院,这都是要从客人身上勒一勒,妈妈便让薛公子交一笔钱,给红玉办上一局嫁出去,可薛公子虽出身富贵却为幼子,没什么银钱傍身,自然拿不出来钱,妈妈便让红玉去勒张爷。”
“嗯,这我知道,然后呢?”柳姻点了点头。
花柳巷是有这个规矩,尤其是一等楼院,一般来说倌人们从挂牌到赎身做一个客人就可以应付所有日常开销,若是再多出几个局子,那更能攒下不少,不过若是要赎身的话基本上都要交还给楼里,所以不少倌人临赎身前还会再勒一勒客人,这样好应付日后的开销,不过大多倌人都是赎进客人的内院,就只少少勒一勒做个压腰钱。
这其中最有名也被称作最狠的就是清音堂上一任当家花魁,她虽只做了寥寥三四个常客,可其中一位出身不凡,身家不菲对她也是舍得银钱,听说她自赎巴巴送了五百两纹银给她日后做安家费,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连着妈妈做了一场戏,从对方手里勒了一千多两,还拿了一套房子,甚至连给楼里的自赎钱,买官府放身的钱也是那个客人掏的,可谓是敲骨吸髓了。
“红玉一向好面子,她不肯当着心上人的面继续去找客人拿钱,也不想再去出局子陪客,而且我听她身边的巧姑和娘姨说,实际上红玉已经推了张爷好几回了,只是偷偷瞒着妈妈,自己拿钱垫着,如今这一次倒是闹得大了,自己也没可垫了,才被张爷闹到妈妈那里去。”月红一脸瞧不上的说道。
“昨天那个薛公子巴巴的抱着银子过来给红玉赎身,听他身边伺候的说是他偷偷祖屋都给卖了,又被族老们好一番责骂赶出宗去,又好友同学借一借才凑齐了银子才过来的。妈妈本不想同意,可见红玉一身犟骨,又一付不中用了的样子,干脆趁没死前再赚一笔银子,又有薛公子的好友佐言相劝,妈妈这才应下。”
“如今红玉就这么跟着走了?”柳姻心道那个薛公子竟是个痴情种。
“走了,今儿个一早就走了,妈妈生她的气,不给她办嫁妆,连衣裳都没给收拾就赶走了,听说要跟着薛公子去外面讨生活去了。”月红讲完便要端着盆出门,临出门前还不忘给柳姻感慨一声,“娘子,你说红玉日后可怎么办,她的傍身钱不多,那薛公子也不过一介书生,没什么银钱,怕是日子不好过的咯,你说她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何苦来哉。”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你觉得未来是地狱,她觉得此时才是地狱。”柳姻不由感慨了一声,也不知道红玉日后会如何……
次日一早,不等柳姻起身梳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柳姻还没开口让人进来,徐妈妈便带着徐月玲闯了进来:“清姻刚起啊,正好我找你有事儿要说。”
“妈妈早啊,有事儿您直说吧。”柳姻放下梳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哎呀,这不是你昨日唱的曲儿太好了嘛,很多爷上门来让你出局子,只是你这脸这样,我也砸牌子,便想着今日和你商量一下,把曲子教给其他人,为你分担一下,也不坠了我清音堂的名声,我养你一番,你……该不会拒绝吧?”徐妈妈一脸带久违的和善,解释了一通后,便推了一把旁边的徐月玲。
“是呀,清姻,你看姐妹们做客也不容易,嗓子也不比你差,不如你教我们一下,你也轻松一些。”徐月玲也顺势开口。
“教也可以,只是……”柳姻沉吟片刻才开口。
“只是什么?”徐妈妈母女见柳姻松口忙追问道。
“只是女儿实在分身乏力,一边出堂子,一边教倌人,还要养伤,而且烟霞院……”柳姻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能够借此机会离开清音堂,可想到徐妈妈连红玉那个快死的人都不放过,更别说自己还有一点价值,而且如今自己对外界并不熟悉,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有几岁前对外界的记忆,大了之后不是楼里就是各府后宅,最好的办法还是先依托清音堂再盘算。
“那清姻的意思是……?”徐妈妈撇着柳姻,本不想受此要挟,可还是在女儿的再三催促下追问道。
“烟霞院那边还请妈妈饶过女儿一次,女儿日后自当好好教导姐妹,反正女儿脸已经毁了,打出再大的名头也不过如此,不如这样,我专司教授倌人唱曲儿,到时候妈妈还怕没人可替代我?”柳姻沉吟的片刻将心中打算道出。
“这样……”徐妈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