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服男子方才含糊其辞,显然也想糊弄一番自己的姓名来历。
但闻言犹豫一瞬,可能也是觉得什么都不交代就想要换车不太诚恳,恐对方拒绝。
退而求其次,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并非机密,于是男子便答道:“实不相瞒,在下温县人,此行是为了前往曲城侯国,拜访曲城侯相刘洪。”
“刘公在数术历法上有着独到见解,吾慕名已久,特去求教。”
听到“刘洪”二字,郭婉心中一动。
她是何人,自然知道刘洪,革新历法,创珠算术,补全《汉书》,政绩卓著,为历算学之巨擘。
郭婉上辈子还仔细学习过刘洪的数术呢。
当时则天皇后让她在宫学里学习了珠算法。
只不过现在刘洪和他的徒弟徐岳、杨伟等人可能还没编制好珠算法和《乾象历》,不如数百年后的珠算法便捷易用。
郭婉瞧这个华服青年的气质,并不太像专门钻研数术的人。
反倒像是做官的。
她故意将话题引向数术,以试探华服男子的底细:“公子提及刘洪先生,真是令人敬仰。数术之道博大精深,不知公子对此有何见解?”
华服男子没想到郭婉会认识刘洪。
又听闻郭婉对数术也感兴趣,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回答道:“数术之道,确为天地之奥秘所在。吾虽不敢自称精通,但对此道一直抱有浓厚兴趣。刘洪先生乃当世数术大家,吾此行正是为了向他请教。”
汉末有擅长数术的文臣武将吗?
温县人?
郭婉好像没听说过谁擅长数术。
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跟长者学习数术的态度,郭婉觉得他绝非常人。
才智过人,且热衷求学。
这般人物,在三国留不下姓名郭婉并不认可。
但对方不愿意告知,郭婉显然也无法胁迫对方讲述自己身份。
加上自己目前只是个贫贱百姓,对于豪门大族中人这般无礼不合常理。
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她既想结交以增强自身实力,又不敢轻易相信,恐其背后另有图谋。
于是,她微微一笑,故作轻松道:“公子客气了。吾等确有陶牛车一辆,若公子急需,自当相借。只是,在下亦对数术之道颇感兴趣,闻刘公乃鲁王宗室,心中甚是向往。不知公子此行,除了拜见侯相,是否还有他事?”
华服男子闻言,眼神微闪,心中对郭婉的敏锐与直接感到意外。
他深知自己此行目的不宜泄露过多,但面对郭婉的询问,又不得不做出回应:“在下此行确欲向刘公请教数术历法,别无他意。”
“然则,此等学问深奥非常,非一朝一夕可成。不知女郎对此有何高见?”
郭婉心中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高见不敢当。只是在下以为,数术之道,不仅在于精通算法,更在于洞察天地万物之规律,以智慧应对世间变化。”
“公子既有此志,定能得刘公真传,他日必成大器。”
华服男子闻言,心中对郭婉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他深知郭婉此言非虚,亦非谄媚之词,而是对她自己能力的自信与认可。
然而,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地观察着郭婉与牵招的一举一动。
“女郎言之有理。”
“然则,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非单纯数术所能尽解。在下虽有心向学,却也深知其中艰辛。不知女郎可愿与在下一同前往曲城侯国,共谋大事?”
那人突然话锋一转,试图将话题引向更深层次。
郭婉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反问道:“公子所言大事,不知是指何事?在下不过一介女流,恐难当大任。”
与牵招对视一眼,郭婉和牵招眸中都有谨慎之意。
这个男子并不好对付。
华服男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女郎过谦了。以女郎之才智与胆识,岂是寻常女子所能及?在下所言之大事,乃关乎天下兴亡、百姓安危之大事。若得女郎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郭婉闻言,心中暗道这个男子果然非同凡响,竟能如此轻易地洞察人心,将话题引向如此高度。
她深知自己不能轻易表态,否则一旦落入这个陌生男子的圈套,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她故意装作不解其意,含糊其辞道:“公子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介旅人,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