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瑜自然也感觉到了住持方丈的注视,她只是大方地回了一个微笑,与若浅秦尚宫一起进了禅房。
翠庭山这边,一行百余人休憩完毕了,便开始了爬山。
树林深处,已经隐隐有了动静,那是一批人埋伏的踪迹。
陈高睿看着密林深处,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这一趟,他自然知道是凶险的。
净慈寺的禅房中。
住持方丈已经贴心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将禅房的门给关上了。
“三娘……秦三娘,你是三娘,对吧?”
禅定颤抖着声音喊出了秦尚宫的名字,他的眼中都是泪水,那双带着精明的眸子,早就被湿润了。
秦尚宫微微一震,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她抬起头,便看到光着头的禅定,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秦尚宫似乎努力在脑海中寻找那人的名字,过了好久,终于叫出了一个名字,“陈海!”
“对,你是陈海!”
秦尚宫反应过来,就去握住陈海的手,然后激动地说,“陛下呢?陛下还好么?”
陈海可是贴身服侍陛下的人……
禅房里的其余人听到秦尚宫的话,皆是沉默。
她们都知道秦尚宫嘴中的“陛下”指的是先皇……
可是先皇早已经……
陈海看着秦尚宫神志不清的样子,眼里的悲哀更浓。
他一直知道秦三娘心悦先皇,可是先皇的后宫也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再者,先皇心善,也不想祸害了她,便将她提拔为女官。
往事种种,皆如过眼云烟,陈海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主子,要不然去提醒一下?”一边的若浅第一次有点心急,她们出宫,本就危险重重,又绕道过来,花了不少时间,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边,从陈海和秦尚宫的手中得到先皇血书的下落,那她们此次出宫便要白费了,更别说,中宫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此次机会,毕竟宫外遇险,谁也说不清是谁的错。
季瑾瑜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催促他们二人,反而带着若浅退到了一边的偏房,让他们二人叙旧。
过了许久,禅定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娘娘……”
他对着季瑾瑜恭敬地行了一礼,行宫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位娘娘的厉害。
“禅定大师起来说话吧。”季瑾瑜用眼神示意若浅将她扶起来。
“娘娘您要的东西,当年确实是由贫僧带离了先皇的寝宫。”
禅定的话让季瑾瑜心中微动,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很快,便知道先皇遗诏的下落了。
季瑾瑜脸上依旧淡定,只是用眼神示意禅定继续说下去。
“贫僧开口之前,还想在娘娘这里讨个恩典……”
哪知禅定却似乎谈起了条件。
若浅虽然一向稳重,但是此时也不禁着急起来,她一路跟着季瑾瑜,自然知晓季瑾瑜为了皇室,为了这封遗诏,花了多少的努力。
“大胆,虽在宫外,但是禅定大师这般,也太逾矩了!”
季瑾瑜知道若浅着急,抬手止住了若浅的话,轻声地道,“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