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祖面前,僧、道、人、鬼结为一体,庄严佛堂,僧能进、道能进、人能进、鬼能进,唯独心有杀念者不能进!
沉千帆,是一个来自于鬼间的强者,我不知道他的手中之前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与他认识的时间,才短短不过一天。
善者有恶,恶者有善,可终究本心难移,正因为如此,在他踏入佛堂的瞬间,就为佛(欲玉)阻挡佛门之外。
只不过,佛魔虽不两立,却并不代表邪不压正,昙花寺的灵气终究太古薄弱,而沉千帆的力量太深太深,虽有梵音绕耳,佛力涌动,可他的这一脚终究踏进了佛堂之中,那些从佛像压迫而来的佛力,一经接触他的(身shen)躯,便立即纷飞溃散。
佛力的外泄,使得佛堂之中释加牟尼像绽开了一道道的裂痕,大量的灰石不断从佛像间纷飞而出,将褐色的木板地面蒙上一层白灰。
“施主,还请止步!”
见沉千帆迎着万千佛力就要踏入佛堂,觉悲高僧面露惊愕,当即制止。
沉千帆果真止步,收回了踏入佛堂的脚,留步佛门外。
而伴随着沉千帆的退回,佛堂之中萦绕的梵音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万千佛力重归佛(身shen),佛堂之中一切归于平静。
“你……你是魔!?”
觉悲高僧目光颤抖地看向了沉千帆,一口淤黑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中大急,连忙安抚觉悲高僧平静心神。
沉千帆站于佛门外,微微点头:“我是魔,我也是唯一能救你之人。”
“觉悲高僧切莫误会,沉前辈虽然来自鬼间,可他此次前来,也是特意为您化解体内尸毒,并无恶意。”我轻轻拍了拍觉悲高僧的后背,帮他捋清气息,同时朝他如是说道。
然而,觉悲高僧摇了摇头:“他是魔,魔道入佛门,不言所予所求,均为玷污佛门清净,贫僧命虽低微,可终究(身shen)在佛门中,岂能因贪慕生时,而与魔人低头,弃佛之训诫不顾?”
“卑((贱激an)激an)秃驴,顽固不灵,本尊给杜明面子,你竟不屑于本尊怜悯,你的命不救也罢,我倒要看看,待你圆寂之后,你的魂究竟归于地府,还是登临极乐!”
沉千帆仿佛也感觉受到了侮辱,朝觉悲高僧如此说道,只不过碍着我的面,并没有当面发作。
此时的我,陷入二人之间左右为难。
“觉悲高僧,修行也尚需有命在,沉前辈虽然来自鬼间,但是他此行并无恶意,还请您无需介怀。”我苦苦劝导着觉悲高僧,朝他如此说道。
然而,觉悲高僧沉默不语,他重新盘膝坐于佛前,开始念诵经文,他的皮(肉rou)此时已经开始融化,化作尸水不断从他(身shen)上流淌而下。
“沉前辈,您可否来帮帮他?”无奈之下,我只好看向了沉千帆。
然而,沉千帆却摇了摇头:“秃驴心中之固执,非我所能撼动,我若强登佛门,他佛心必毁,我若见死不救,他(肉rou)(身shen)必亡。你且好好劝说于他,让他从佛堂走出,只有这样,我才能施救。”
说罢,沉千帆也不再看我,随后转过了(身shen),朝着寺庙外走去。
眼下的我心中颇为黯然,觉悲高僧此时所修的佛,已经不再是佛,而是他内心的一道执念,他将善恶分得太过清楚,以至于让自己迷失。
我劝说着觉悲高僧,昙花寺中的僧人也在我的恳求下来到他的面前,苦苦劝说于他,可觉悲高僧不为所动。
“唉,师兄一心向佛,却是陷入迷境啊!”几番劝导无果后,一名僧人不(禁j)悲痛长叹。
对此,我沉默不语,所有的僧人都沉默不语,因为此时,觉悲高僧已经停止了念经,他的头微微低了下来。
尸毒侵入了觉悲高僧的(身shen)躯,一块块的皮(肉rou)化为尸水不断从他(身shen)上剥落,他脖子上的颈椎骨也因此(裸o)露于外,看上去分外森然。
尸毒腐化了觉悲高僧的(身shen)躯,腐朽了他的心脏,他不愿接受沉千帆的怜悯,可他的佛法无从抵御这一尸毒,而最终,他在悲惨之中坐地圆寂。
“阿弥陀佛!”
这一刻,周围的所有高僧双手一一合十,郑重喊出佛号。
我的心里万分愧疚,如果不是我,觉悲高僧绝不至于遭陷如此磨难,可终究一切难以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