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时代太过和平,大家都没事干,导致他们追着岑越二人喊了一路。这些人开舰艇一顶一的专业,起哄也是把好手。
苏言只能把脸往岑越的胸前使劲儿怼怼,掩耳盗铃式地装听不见。
岑越走进一座建筑物,乘专用电梯时也没把苏言放下来。
他畅通无阻地走进一间办公室,把苏言放在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
苏言晓得他大概没有生气,但还是小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没生气吧?”
在岑越看过来的时候她飞快地说:“我可以赔的,我一定会赔的,不用你的钱。”后面两句几乎都是前面一句的找补,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害怕在他面前出错。
岑越看着她,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智障。
半晌,他抬腿走出了休息室。
苏言抠了一下沙发皮垫,所以,还是生气了?
“夫人手下留情,这个月刚换的新沙发。”
陈易走进来,他笑着说:“我相信您说的三岁就会开战舰的话了。”
“……”
他不说还好,一说显得她特别作似的。
她有些尴尬,下意识抬起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您受伤了?”
“啊?”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她的胳膊外侧确实红了一片,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可能是砸门的时候蹭的。
全程把心思放在岑越身上的她竟然没觉出来疼。
陈易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来,抬眼看她一眼,碧绿的眸子里竟然涌动着几分深情,苏言心头一跳,怀疑自己看错了。
陈易从军服口袋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为她处理伤口。
苏言眼疾手快夺过手帕:“我自己来,谢谢你。”
陈易顿了下,站起身:“好的。”
苏言抬头看他:“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休息会儿……手帕我抽空还你一条新的。”
“不……”陈易说了一个字就抿住嘴,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苏言想赶紧把伤口处理好,别让岑越看见了。
等她匆匆擦完,岑越刚好提着个袋子走进来,苏言趁着角度适宜,赶忙把手帕团巴团巴塞进口袋里。
岑越走过来,把袋子放在沙发上,然后蹲下来一把抓过她的胳膊。
苏言:!!!
他微微抬起来,皱起眉头,掀眸看着她:“你自己擦过了?”
苏言一脸复杂,拧巴着小脸点了点头。
“行,也不怕感染。”
苏言莫名其妙地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甚至有点报复性的意思。
她觉得他比刚才走的时候还要生气。
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勾了勾他的手指,见没反应又挠了挠他的掌心,结果被一把攥住。
苏言懵了几秒,心跳的很快。
岑越很快就松开了她作怪的手,他拧开药膏,挤了一些涂在棉棒上。
药膏抹上去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凉凉的,痒痒的。
苏言垂眸看着。
岑越一只膝盖跪在地上,长裤被撑起凌厉帅气的线条,他的睫毛很长,影子落在下眼睑上,有光交杂其间。
在他收起棉棒的时候,苏言就势弯下腰——
她拥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