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小凡如今穿着帅气的黑色衣衫,人也不再那么木讷呆板,反而冷静、果决,颇有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不禁让一旁的曾书书连眼珠都快要羡慕地瞪出来了。
张小凡淡然一笑:“曾师兄说笑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这叫‘自然流露’。”
“呸,”曾书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拿出描金扇子扇了扇张小凡的脸,疑惑不解道:“这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啊……”
“区别可大了,”张小凡把扇风挡了回去,冷哼一声道:“我已不是从前的我。”
“狗屁!”曾书书吐了吐舌头,没好气道:“怎么好事都落到你头上了,奇怪!”
“想我这么温柔倜傥,风度翩翩,如今竟还孑然一人,孤单得紧,真是明珠蒙尘、苍天无眼啊!”
曾书书独自叹息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张小凡的身影?
“哎,人呢?……”
天音寺众人帐篷之处,一身月白法袍的法相一脸凝重,来到普泓上人身前,犹豫再三,还是咬牙开口道:“师父,都清点完毕了。”
普泓上人缓缓睁开苍凉的眼眸,眼底深沉如水,似在轻轻波动。
“说吧。”
法相艰难道:“现已清点完毕,全寺上下一共受伤六十七名僧人,重伤五十一人,轻伤十六人;香客之中,受伤五十六名,其中大多轻伤,现已专门安置妥当,请了镇上的医师前来医治。”
法相一口气说完,脸上隐隐有着痛苦的神色。
普泓上人淡淡开口,声音平静:“说完。”
法相一愣,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道:“全寺上下一共遇难四十六名僧人,玄字辈的长老居多,一共二十九人,法字辈的师弟们遇难十五人,剩下的两人……”
法相再也忍耐不住,眼框里充满了泪水。
“便是普空、普方两位师叔。”
法相说着,泪水早已滑落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忽然,法相觉得肩上一沉,睁开泪花花的眼眸,只见普泓上人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苍老的脸上神情落寞,但却透着一种坚定威严的气势,仿佛任何苦难都无法把眼前的老者所击倒。
“香客那边呢?”普泓上人默默开口。
法相止住泪眼,擦干净脸颊,才开口道:“遇难七名。”
“处理妥当了?”
“嗯,都按师父吩咐的办了。”法相吸了吸鼻子。
“那就好,”普泓深深看了一眼法相,语重心长地开口:“不要哭,你们还在,就还有无限希望。”
“庙宇没了,还能再建。”
“嗯。”法相重重点了点头。
“去吧。”普泓淡淡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去请一下青云门的张小凡施主罢,我有事情要与他说。”
“是。”法相记在心里,退步而出。
离开帐篷的时候,他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看着外面忙碌的法字辈师弟们,法相露出另一幅目光出来,嘴角含笑,隐约地给他们鼓励和打气。
走过一群师兄弟身旁,法相来到树下,远远眺望那天音寺旧址,已然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曾经香火鼎盛的天音寺庙宇,如今却不复存在了。
“法相师兄。”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法相回头一看,正是青云门的张小凡。
“张小凡施主,你怎么来了?”法相双手合十,目光之中有些惊讶。
张小凡淡淡一笑:“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阿弥陀佛,”法相施了一礼,目光感激:“小施主真是心地善良。”
“哪里,”张小凡摆了摆手:“任凭法相师兄吩咐,我自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那我先谢过了。”
看着张小凡真诚的目光,法相淡淡一笑,微微鞠躬道:“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劳烦,但我师父在帐篷里等你,应该有话要对你说。”
张小凡一愣:“普泓上人?”
“是。”法相点了点头。
帐篷之中。
普泓上人来到床铺之处,只见一个面色黝黑、形容枯瘦的老僧正盘腿而坐,正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德。
普德缓缓睁开双目,用苍老而低沉沙哑的嗓音道:“果真是那小施主救了你?”
普泓上人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