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地笑了笑:“你们都去救我爹,那都是小红的娘亲啦!”
碧瑶没有回头,而是淡淡哼了一声,走在了前边带路。
陆雪琪容颜如雪,淡淡一笑附和。
倒是走在最后的幽姬,身子轻轻一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慌乱,就连心跳也快了几分。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空旷的监牢内,赫然响起几声怪叫,宛如野兽嘶吼:
“天琊!是天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一道蓬头垢面的黑影瞬间冲到了铁栏之上,扬起黝黑枯瘦的面容,瞪着浑浊的眼珠。
是个不知道被关押了多少年的老人。
“是青云门的弟子们吗?”
他的声音似有泪腔,轻轻颤抖着。
陆雪琪猛然一怔,回头看去,对上了他的目光。
“你……”
老人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看过,最后停在了陆雪琪的身影之上。
天琊的蓝光在轻轻震荡,老人瞬间泪如雨下。
“天琊啊!天琊!”他悲从中来,深深凝望着陆雪琪的眼眸:“你,可是真雩的传人?”
陆雪琪一愣,瞬间明白面前的人身份不一般。
毕竟真雩大师乃师父水月的嫡师,更是当初掌门天成子的师姐,在整个青云门内都享有着显赫的地位。
“幽姨,你认识他吗?”碧瑶忽然问道。
幽姬摇了摇头,无奈道:“这蛮荒神殿的监牢我也是第一次来。”
陆雪琪目光凝重,深深看了一眼老人,持剑施礼。
“在下乃小竹峰弟子陆雪琪,家师水月,不知老前辈名讳?”
老人的目光轻轻震了一下,脸上悲喜交加,重重地拍了一下铁栏杆。
“娃儿啊,我乃落霞峰第七代弟子——天云!”
老人话音刚落,却见陆雪琪目光惊骇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天琊蓝光如水,瞬间对准了监牢内的老人。
“天云道人如今好好地活在青云门,更是落霞峰第七代首座,岂容你在这信口雌黄!”
老人泪眼婆娑,目光惊愕道:“怎么可能?”
“说,你到底是谁!”陆雪琪持剑对准他的眉心,目光冰冷:“假冒青云门首座身份,意欲何为?”
老人摇了摇头,无声呢喃:“看来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现在在落霞峰上的,根本不是我……”
碧瑶和幽姬对视一眼,也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抹震惊之色。
就在这时,张小红走上前来,忽然道:“既然老爷爷你说是落霞峰弟子,可有什么证明吗?”
老人擦了擦泪眼,自言自语道:“证明吗?我想想……”
他的目光放在了陆雪琪身上,轻声道:“你师父水月屁股低下有颗黑痣,你知道吗……”
陆雪琪:“……”
老人叹了口气,又道:“那时我天性洒脱不羁,又痴心于游山玩水,便以出去游历为借口,跑遍了整个四海八荒……”
“虽然也曾见到了一些不一样的风光,但更多的,却是得到之后失去的惆怅……”
老人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光亮:“最后,我来到这一片万籁俱寂的黄沙之中,看到了大漠孤烟,看到了长河落日,我挥笔作画,将这一切美好的景色都绘在纸上……”
“我一连待了好几年,忘我地漫步在沙漠之中,虽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但我乐的自在,逍遥……”
“直到我遇见了她……”
老人的眼中忽然浮现一抹深深的悔恨,手掌成拳,重重地砸在铁栏上。
“是我害死了她啊!”老人痛苦的悲鸣:“也害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