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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笑容展开的对象是她时,盛苛苡难免失神。
有那么短暂几秒里,她难免有些贪婪地想,这一次故事的女主角是她了吧?
“早。”
盛苛苡按下心里犹如春草疯长的心绪,嘴角弯起更明朗的弧度。
“去哪?”周礼回身用钥匙锁了房门,钥匙扣的环自然滑套在食指,被他一圈圈转着把玩,“顺路的话,送你一起。”
周礼知道盛苛苡刚来玔临不久,还人生地不熟地。
没成想女孩斩钉截铁地摇摇头,声音不大但坚定得很:“不顺路。”
周礼被她逗笑。
“你还没问我去哪呢,就不顺路?”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盛苛苡的计划。
原本她做好的心理建设只够支撑她到与周礼互道早安,顺路一车的相处对她来说已经属于超纲范围。
她出于本能反应地接话,有些迟疑地问:“那你去哪?”
“一粒。”
他话音落下时还带了点小骄傲:“顺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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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将她送到一粒甜品工作室后,却没下车。
盛苛苡站在路边,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的斜挎包带,目光注视着他行云流水地掉头,车子扬长而去,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看起来是特意为了送她拐了方向,盛苛苡很难遏制脑海里多生的这些想法。
过了良久,盛苛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身用钥匙开了店铺的门。
系上围裙,将头发挽成低丸子,盛苛苡便开启了一天的工作,清点柜中库存、擦拭柜台灰尘、洗手消毒而后将第一批蛋糕胚放入烤箱。
随着一批又一批成品制好,不大的店面被香甜气息占满。
今天上午没排桑麦的班,盛苛苡一个人前台后厨地跑,比平时要忙碌些。
好不容易得了空,她背手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腰,盯着眼前工作台上的面团,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而后便开始伸手扯下几段。
今天下午预约了去医院复查牙齿。
按照周礼之前的说法,不出意外今天的医生会是他。
来来回回麻烦了他几次,总要带些回礼以示感谢吧。
盛苛苡揉捏着面团,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地,眉眼里比往日含了更多的温柔。将面团送进烤箱时,她没有像平日似地转身去忙其他事项,反而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看着丁点大的面团,在高温之下,一点点地变得蓬松,犹如天边圆滚滚的云朵般。
面团烤好后,盛苛苡又精益求精地挑选了一番,最后只留了模样最完美的六个。
她踮脚从高处的柜里取了奶油来,开始细致地粉饰起了蛋糕表层。
“今天有定制吗?”
桑麦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时,盛苛苡因为太过专注手中的事情,被她吓了一激灵,手里奶油一抖地涂出了界。
盛苛苡忙取来一旁的小刀,将多余的奶油舀去。
“没有啊——”她回答着。
“没有?”桑麦依旧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店长,“那您这……做得也太认真了吧”
盛苛苡手边的几个茶杯蛋糕,个个不同款式,奶油顶上嵌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块,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不是定制款有些说不过去了。
盛苛苡才意识到桑麦说的是这事,她心虚地有些红了脸蛋:“给一个朋友做的。”
桑麦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就这?”
盛苛苡知道自己不善扯谎,只能拿店长架子来压她。
“什么时候我做蛋糕还要向你报告了?”
桑麦双手抬起作投降状。都怪盛苛苡性子太软又好相处,她总忘了两人的上下级关系。
被桑麦这样一搅,盛苛苡心里更乱了些。
原本只想送给周礼当简单的回礼,这一来二去地,最终还是扯上了些有关其他的心理暗示,搞得她更紧张了。
无奈只好草草地结束茶杯蛋糕的制作,小心翼翼地将几只蛋糕装入纸盒,和桑麦交接了班便去了医院。
盛苛苡到达医院的时候,比预约的时间早了些。
她在周礼诊室门口踱步地等,正遇上了谢森,两人相视一笑打了招呼。
“策展人见到了?”
谢森耸了耸肩:“没啊,光影展是白去了。”
盛苛苡想起了那天的种种,像是对他说,又更像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