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年的不断的平权运动和改革后,国家虽然不再强制进行婚煜郗配,医疗也进步了很多,但越是稀有的信息素,越难接受通用合成信息素,就越难安稳度过发情期。
如果稀有信息素的ao能够匹配、结合,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双赢选择。
谭漆玉深知这一点。
但怎么可能呢?这并不是一场令人回忆起来都能感到幸福的初见,而是一场令oga深陷噩梦的意外。
阮年没有表现出来的心理伤痛到底有多少呢?他自己不愿透露,作为医生的谭漆玉就只能运用从医经验去估算。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不安。
阮年没有陷入抑郁的情绪,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他都觉得是奇迹。
现在,居然是阮年先提出结婚。
这让他怎么相信?
阮年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但青年只是笑了笑,提前拦下了未出口的话语。
“没事的,谭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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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这场对谈,房间里只剩下阮氏兄弟二人。
“年年……”
阮时的心情很复杂。
alpha的本能让他从小就将照顾身体不好的oga幼弟视为自己的义务。在他的眼中,阮年一直是快快乐乐地、乖乖软软的,是他见过最温柔而又善良的oga。
但他却一点都不脆弱,家庭的剧变、年少的意外,即使是身为alpha的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情,阮年却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走出了阴影,投入了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弟弟似乎和天生心灵脆弱敏感的oga不太一样,他有一颗比alpha都还要坚定强大的内心。
时光飞逝,从前站在他身后的小孩早已成长成为温润如玉的青年。他还是会对亲人撒娇、拥抱,但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心思,在不想坦白的时候,不会泄露一分一毫。
但无论何时,阮年在他眼中都是自己要保护的弟弟。一切让他不开心、不快乐的事情,阮时都拼命想要挡在他的身前,帮他赶走阴霾。
但这一次,当阮时还没有仔细想好如何收场时,阮年已经站了出来,给出了他的答案。
阮年的脊背没有因为外人的离场而放松下来,依旧挺得笔直。
他知道,其实面前的这关才最不好过。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平铺直叙:
“没事的,哥哥。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样其实刚好能够解决我的信息素问题,不是吗?
“虽然不结婚,订立合同保持单纯的交易关系也可以,但婚姻关系会更加稳定一些,处理后续也会更方便。这样表面的婚姻关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牧延也是一个合适的对象,你也认同这一点吧?
“至于我的话,哥哥不用担心的。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在发情期和对方各取所需,其他的时候互不打扰。
话语还没有说完,阮年已经被阮时紧紧地抱住。
大哥的怀抱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干净而温暖。
“年年……年年……”阮时轻轻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像是长辈抚慰幼兽般轻柔。
阮年终于忍不住,一寸寸地弯了脊背。
他平静和淡然的伪装,在兄长面前一下子就被戳破。内心的软弱和不安无处遁形。
怎么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身体上的淤青和后颈时不时地疼痛都在暗示着他,自己已经被一个alpha打上了烙印。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太痛,却掀起了年少的旧伤疤,让好似愈合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疼痛万分。
他曾经拥有过的温暖家庭只剩下冰冷,那些被梦魇折磨的病痛里,是对未来的幻想和执念让他一次次咬牙坚持下去。
他以为在未来一定有一个温柔的alpha在等待着他,重新给他带来家庭的温暖。
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未来他也许会有一个人人称赞的优秀alpha伴侣,但他们彼此相敬如宾,维持着各取所需的联系。
心里最后的一点点乌托邦被他自己一点点掰碎了,他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尽管现实那么冰冷。
但是没关系,毕竟他也再没有些别的期望了。
这样的生活,他可以接受的。
许久后,青年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带着些鼻音,似是撒娇,又似是自我安慰:
“没事的